“就算我過目不忘,也不能這麼壓榨我吧?我決定了,明兒一早我們就出發離開興寧!”
蕭倦含笑問道:“你想去哪兒?”
餘嫋嫋小手一揮:“我想去外面遊山玩水,咱們一家三口,走哪兒算哪兒!”
“好。”
小福寶雖然聽不懂大人在說些什麼,但她能感受得到爹孃此時心情很好,於是她也揮舞著小肉爪子,跟著叫道。
“咿呀,好呀”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蕭倦就帶著媳婦和女兒離開了興寧城。
他們迎著明亮的晨輝,開始了嚮往已久的旅行。
等唐歸兮得知此事的時候,一家三口早就跑得沒影兒了。
她企圖抓壯丁的計劃破滅,只能認命地自己去處理源源不斷的奏摺。
每天忙碌完後,唐歸兮都要寫一封信,讓信差帶去給正在外面旅行的餘嫋嫋。
她在信中哭訴自己的辛苦,企圖用苦肉計打動餘嫋嫋,誘使餘嫋嫋回來為自己分擔政務。
可惜餘嫋嫋這廝鐵石心腸,不僅沒被打動,反而還更不想回興寧了。
也許真的是上天都在眷顧東唐,這一年多來東唐風調雨順,田間作物長勢喜人,秋收時分更是碩果累累。
馬車裡,餘嫋嫋看著車窗外大片大片的金黃麥田,心裡很是歡喜。
這會兒小福寶已經睡著了,蕭倦將她放到軟墊上,輕輕為她蓋上柔軟的毛毯。
他抬起頭,看著嫋嫋的側臉,猶豫片刻,終究還是將那枚銀耳墜從袖中拿了出來。
這時沈琢臨走前給他的,讓他轉交給嫋嫋。
他心裡彆扭,一直都沒拿出來。
但他有清楚地知道,這件事遲早是要面對的,一直隱瞞下去的話只會讓他心裡的疙瘩越來越大。
“這是你的東西吧,還你。”
餘嫋嫋扭過頭來,看著他手裡的銀耳墜,很是意外:“它怎麼會在你這兒?”
蕭倦薄唇緊抿:“是沈琢讓我交給你的,他還說你爹孃的墳冢還在原處,你隨時都可以回去看望他們。”
餘嫋嫋伸手接過銀耳墜:“這的確是我的東西。”
蕭倦心頭髮緊,手指不自覺地蜷縮。
她還在意沈琢嗎?
隨即他便看到餘嫋嫋一抬手,將那枚銀耳墜扔出了車窗。
小巧的銀耳墜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無聲地落入了麥田中,徹底不見了蹤影。
蕭倦一怔:“你這是?”
餘嫋嫋拍了拍手,一臉輕鬆:“那副耳墜本是一對,如今只剩下一隻,我留著也是無用,不如丟棄。”
蕭倦的喉結動了動,蜷縮的手指緩緩鬆開:“不會捨不得嗎?”
餘嫋嫋莞爾一笑:“不過一隻耳墜而已,我若是喜歡,隨時都可以再買,有什麼好不捨的。”
聞言,蕭倦心裡終於徹底放鬆下來。
他將自己腰間的荷包解下來遞給她:“都給你,想買多少耳墜都可以。”
餘嫋嫋笑容更甚,眸光燦爛似驕陽。
“這可是你說的。”
蕭倦也跟著笑了起來:“嗯,我說的。”
“回頭我要是把你的錢都花光了,你可別心疼。”
“只要你開心,怎樣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