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是因為他們的小心思而生氣,朕是因為……”
是因為關鍵時刻竟無一人站在他身邊,支援他的決定。
溫太后讓人倒了杯菊花茶給他。
“喝點茶清清火,以後日子還長著呢,凡事要一步步來。
內閣的那些人是很狡猾,可他們也都是人,只要是人就會有弱點。
你只要能拿捏住他們的弱點,自然就能牽制住他們。”
沈琢喝了口茶,整個人已經徹底冷靜下來。
“我知道了,多謝母后提點。”
溫太后命人拿來一摞畫像,輕聲細語地道。
“你已經登基快一年了,至今後宮仍是空空如也,這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哀家讓人將京中適齡待嫁的名門閨秀都畫了下來,
你好好地看一看,挑一挑。”
沈琢放下茶盞,站起身:“朕忽然想起還有些奏摺沒有批閱完,得先走一步,母后好好休息,朕明日再來看您。”
說完他便要抬腳走人。
溫太后早就料到他會這樣,不疾不徐地道。
“既然皇上如此繁忙,那哀家就帶著這些畫像去尚書房陪著你,你什麼時候把奏摺批閱完了,哀家就什麼時候給你看這些畫像。”
沈琢不得不停下腳步,央求道:“母后,您就饒了兒子吧。”
溫太后:“哀家知道,你心裡還忘不了餘嫋嫋,但她是不可能再回來的,退一步說就算她真的回來了,哀家也絕不可能讓她進入後宮,你就死了這個心吧。”
沈琢沉默不語,渾身上下透露出一種無聲的執拗。
溫太后嘆了口氣:“開枝散葉是大事,你總不能一輩子都不娶妻生子吧?就算哀家能答應,沈家的列祖列宗也不會答應。”
沈琢自然也知道這個理兒。
他是皇帝,必須要有皇子作為繼承人。
但他就是不甘心。
他都已經坐擁天下了,按理說他應該想要什麼都可以。
可為什麼他還是得不到餘嫋嫋?
溫太后:“你別忘了,你之前答應過哀家,若一年內餘嫋嫋還沒有嫁給你,你就要聽從哀家的安排進行選妃,如今一年期限已滿,你是時候該履行自己的承諾了。”
沉默良久,沈琢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忽然道。
“可朕還是不甘心,母后,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最後再確認一次,就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