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注視感直到聶遠回到自己的座位,還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讓聶遠極其不自在。
似乎勞倫斯親王也在思忖,到底該怎麼處理聶遠這個異數。
聶遠也很無奈啊,自己本來想要順應莉莉安的計劃,看是否能夠透過這場婚禮證婚人的身份,讓莉莉安派系與勞倫斯這條大腿攀上關係。
但是從自己收服狂想之翼的那天, 好像自己與素未蒙面的勞倫斯親王之間的關係,就變得複雜起來。
期間又加入了傑克與曼達太太的變數,讓聶遠愈發無法判斷,到底該怎麼與勞倫斯產生交集了。
一個不慎的話,可能人家不僅不會接納莉莉安,還會直接將己方視為仇敵。
但聶遠也沒辦法,他總不可能放棄狂想之翼,並將之拱手相讓吧?
除非勞倫斯親王給出更大的好處才行, 不然怎麼可能放棄這麼一個趁手的神器,去討好他呢。
現在只希望曼達太太的那席話,能夠起到作用了。
畢竟被抽象源影響的人,做出什麼決定都不會讓人感到意外,也很難對他們的想法與決策做出正常的判斷。
當那種注視感緩緩消失之後,聶遠才長出口氣,自在起來。
就算知道單憑目光,是不可能對自己造成威脅的,但一言一行總被人盯著,還是非常不自在,特別是在那個目光的主人,還是自己潛在敵人的情況下。
能夠設想到,曼達太太這些年,到底是過的怎樣壓抑的生活。
始終都無法擺脫勞倫斯親王的視野,人家疏離她,可卻根本不讓她與其他人過多接觸。
一旦有人犯禁,聽昆汀所說的, 好像結果都不大好。
如此強大的心理壓力下,常年如此,曼達太太還只是偶爾脾氣不大好,沒有發瘋,還真是不容易了。
坐在聶遠旁邊的昆汀,發現了聶遠的狀態,便狐疑道:“這是為什麼?”
聶遠側頭看向他,道:“什麼為什麼?”
昆汀道:“你剛才好像很緊張,和你搭話也有所顧忌的樣子,還以為你是要維持證婚人的儀表,直到婚禮結束呢,但現在怎麼突然鬆懈了下來,好像剛才有什麼東西,讓你放不開似的。”
聶遠搖搖頭,道:“沒有,你產生幻覺了。”
“是嗎?”
“是的。”
“好吧。”
昆汀也不多問,而是笑著道:“那現在我們可以正常交流了嗎?”
聶遠淡淡道:“我們不是正在這樣嗎?”
“行。”
昆汀說道:“我這次來也有給你通氣兒的意思,約莫是有些人,想讓你出海處理海燕號事件。”
“哦。”
聶遠聞言卻並不意外, 道:“但是讓我一個四級人員, 去處理無極事件, 還是在海上, 聯合教會給出的酬勞,應該不會微薄吧?”
昆汀搖搖頭,道:“酬勞倒是其次,很危險,而且是有人刻意想你離開一段時間的。”
“為什麼?因為莉莉安嗎?”
“沒錯,你在很多人看來,是莉莉安無可爭議的心腹,而且你還興許可以成為莉莉安與勞倫斯親王的橋樑,所以你離開一段時間,很滿足某些人的利益訴求。”
“可你口中的那些人,應該只是貴族而已,怎麼能影響到聯合教會的運作呢,不介入民間鬥爭,不是聯合教會的宗旨嗎。”
“你認真的?”
昆汀有些詫異,道:“還是意有所指,想要從我這裡,問出那是誰的手筆?”
在昆汀的認知裡,聶遠不可能如此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