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遠同樣如實答道。
他也想看看,可不可以透過觸碰,將可能隱藏在曼達太太身體中的狂想之翼元件,給吸納出來。
“真好。”
曼達太太說了一聲,便緩緩抬起手來,以指尖輕觸聶遠的脖頸。
恍然間,那種強烈的感觸再次湧上心頭,讓二人就像是喝醉了一般,身體都有些顫抖,目光恍惚。
不過聶遠還是很快平靜了下來,他開始試圖操縱狂想之翼,向曼達太太的體內探去,掃描同宗同源的遺落元件。
但草草掃描一圈之後,聶遠卻詭異的發現,沒有絲毫異常的存在。
或者說,曼達太太身體的任何部位,都讓狂想之翼感到歡愉,好像……
好像她本身,就是狂想之翼的一部分似的,而不是其他任何外在的東西。
也是同一時間,聶遠倏地汗毛倒豎,脊背發涼,恍惚間,他好像感知到了一雙冰冷的眼睛,在背後毫無情感的注視著自己。
霍然轉過頭去,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可那雙無形眸子,卻好像心頭陰霾,根本揮之不去。
在感知當中,它始終存在著,不曾動搖過,可舉目四望,卻發現不了任何蹤跡。
“怎麼了?”
曼達太太不解的問道。
“我好像……有種被監視的感覺,恩,非常的令人不適。”
聶遠再次如實回答道。
“你也有嗎?曾經也有人如此說過,但是沒有你反應這麼強烈,看,你的寒毛都豎了起來,我想那個目光,肯定非常恐怖,但我從來沒有感受到過。”
曼達太太好像並不是非常訝異,而是有些哀婉道:“如果他真的有那樣強的控制慾就好了,但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樣想的,又要怎麼處理這段感情。
比起像物品一般的被限制著,等到周圍廖無人聲,又被不聞不問的放置在原地,我更想那種佔有慾,是對人的,甚至是對動物的那種。
可並不是,而且……
早在很多年前,我就開始對其厭棄了,深惡痛疾的想要與之撇清一切聯絡,談不上由愛生恨,或許……在年輕時,總會把一時衝動,理解為愛。”
聶遠聞言沉默一陣,道:“我本應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又莫名的能夠理解與共情。”
曼達夫人有些哀怨的輕笑,道:“傑克應該給你說過吧,我的脾氣不大好,但我認為,我的脾氣已經非常好了,正是因為這樣,才至於此,而且還沒有發瘋,真是一個奇蹟。
沒人能夠將我解救出來,或許有一個,但我暫時不願意被它解救,要等到傑克真正成為男子漢的那一天。”
由於互相觸碰,產生的強烈共情,聶遠還是體會到了曼達夫人的意思。
他默然道:“死亡褪去的不只是枷鎖,還有其他所有美好的東西,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還是請你,輕易不要給它開門。”
曼達夫人與聶遠對視,道:“我有這樣的剋制,不然早就被癲狂和死寂填滿了,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夠剋制多久而已。”
“一隻被世界監禁的金絲雀,也有翱翔藍天的希望,若是放棄希望,便再無翱翔。”
“是啊,但當自由的心已死,重新翱翔於藍天,也不過只有悵然若失而已。”
說到這裡,曼達夫人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忽的問道:“聽傑克說,你很厲害對吧?還處理了非常可怖的特殊事件,你還介入了高層的圈子……”
聶遠思考著說道:“談不上非常厲害,但要比起絕大多數您見過的厲害的人,還要強上些許吧。”
“那能請你把他打入煉獄嗎?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