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沒有猶豫,聶遠徑直推門而入。
書鋪的大門發出年久失修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裡尤為清晰,也成功的吸引了店內櫃檯處,一個似乎正在打瞌睡的女人的注意。
那個女人抬起頭來,露出了之前被陰影遮掩的面容,這是個漂亮的女人,微亂的金髮無法掩蓋她精緻的面孔,慵懶的氣質在被突然進門的聶遠驚擾後頓時一掃而空,眼神中隱約迸發出銳利的精光。
她抬頭看著眼前這個不速之客,表情猶疑不定。
與聶遠對視一陣後,這個女人才一邊打量著他,一邊道:“客人,已經很晚了。”
聶遠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回答些什麼,他只得機械性的點頭,道:“確實很晚了。”
女人眉頭蹙起,眼神中出現一縷警覺,道:“這麼晚了,你來這幹什麼?”
此話把聶遠問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來這幹什麼,於是氣氛由此陷入沉默。
直到眼前的女人似乎在櫃檯下摸著什麼東西,聶遠沒來由察覺到一絲危機感,他這才如實開口說道:“我受某種指引而來,這像是我的本能與使命,你能懂嗎?”
事到如今,他只能試著去描述一下自己的奇妙感觸,不然真不知從何說起了。
本來沒抱什麼希望,卻沒想到在自己說出這句話後,那個本來愈發警覺的女人卻怔了怔。
她將櫃檯下潛藏的匕首收了回去,繼續古怪的打量著聶遠,道:“你受什麼指引而來?”
沉默。
又是久久的沉默。
那我怎麼知道我受什麼指引而來呢,我自己都懵逼著的,又如何給你解釋呢。
“那個……”
聶遠咕噥一聲,便伸手想要將自己內兜裡的招工簡介拿出來,說不定上面的潦草內容,能夠對眼前的情況有所幫助。
不過在手掌碰觸到那份皺巴巴招工簡介的時候,突然一道靈感,就閃過聶遠的腦海,他怔怔的收回了手掌,看向眼前這個驚疑不定的女人,試探性的說道:“遠古的呼喚?”
突聞此言,金髮女人身上好似燃起了一股驚人的氣焰,她僵持一瞬,便站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看向聶遠,語氣中帶著些許期待,又問道:“你受遠古的呼喚指引而來?”
聶遠見狀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儘可能表現的波瀾不驚,道:“是的。”
女人繼續問道:“那還記得那份痛苦的根源嗎?”
聶遠這回承接的十分熟練,表情不變的點點頭,道:“黑海冰洋也無法撲滅的仇怨……我當然記得。”
他記得個鬼,可謂是什麼都忘卻了,原身除了給他留下一具半死不活的身體外,記憶連同血液一起,都不知所蹤了。
現在之所以能夠對的上話,那是因為突然反應過來,原來記載在招工簡介背後的潦草筆跡,就是接頭的暗號啊。
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接頭人是誰,接頭後自己又要怎麼做,但暫時看來也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因為眼前這個女人剛才一激動站了起來,便露出了櫃檯下半收斂在皮革刀鞘中的匕首,森寒的刀刃讓聶遠背脊發涼。
原來之前的危機感不是錯覺,這個女人在櫃檯下扒拉的東西,正是一柄森寒匕首。
所以只要我說錯一句話,剛才就已經可能沒命了嗎……
你們到底是個什麼組織啊。
我是不是被迫上賊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