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月緊緊地裹著獸皮斗篷,蜷縮著靠坐在男人的身側,見他今天行為格外不一樣,有些好奇。
“豹豹,今天你為什麼總看路啊?”
滜南聞言輕笑一聲,給她解釋道:“這條主河道還有很多支流,前面就有一處最大的分叉口。”
“那我們到時候要改變路線了嗎?”榆月扯了扯腦袋上的白毛。
她還以為, 只要順著河道走,就能走到適合生存的地方呢。
滜南聞言搖了搖頭,接著說道:“到時候你們坐著木艙,就沿著左邊的河道繼續走。”
“我們?你要離開嗎?”她玩頭髮的小手突然僵住。
滜南摸了摸她的腦袋,不急不緩地說道:“到時候咱們途徑的地方,有一處有些不太安全,你們沿河道走會繞一點路,我打算直接走陸地, 提前到那邊看看情況。”
榆月聽明白了,以現在大蛇和大黑魚的情況來看,他們沒法自己趕路的。
而獸世的陸地上遍地都是深溝和崎嶇,哪怕是有積雪,雪橇型的木艙也不好滑。
所以哪怕是繞路,他們也得繼續沿著河道走。
突然,榆月把身上的斗篷扯了下來,一把塞到了滜南懷裡。
“豹豹,你把它收起來吧,我不冷了。”
滜南茫然地抱著懷裡還帶著她餘溫的斗篷,看了看她裸露在外的關節和指尖,凍得通紅。
“阿月…”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迫抱住了突然撲到自己懷裡的小姑娘。
“豹豹,我們要分開多久啊…”聽到她戀戀不捨的話,滜南恍然大悟。
原來阿月是不想他離開,所以在賭氣?
他把斗篷蓋回到了小姑娘身上,強忍著笑意勸道:“三四天吧,阿月別怕,你把斗篷穿好, 我探查完了情況,就會很快來找你的。”
其實比起虎子來說,滜南才是最不願意分開的那個人吧,他哪裡捨得好幾天都看不到她。
榆月完全聽不進去他的話,她一臉嚴肅地把斗篷推了回去:“我說了,我不冷,你快收好,冷了我再穿。”
滜南又茫然了,他無措地抱著毛茸茸的斗篷,合理懷疑,阿月是不是不喜歡這次他做的衣服。
男人認真地想了想,確實是,一覽無餘的黑,就像他黑豹一樣,看起來單調又沉悶。
滜南不說話了,他認真地捧著斗篷研究了半天,希望能想出點兒花樣給她加上去。
榆月也不管他坐在那裡到底在想什麼,她跑到了佘藍那裡, 暗戳戳地不知道和人家商議著什麼。
瞥到了滜南眼巴巴看過來的目光,她還挪了挪屁股,徹底背對他,不給他一絲看到自己小臉兒的機會。
本來就覺得已經夠冷了的佘藍,現在只覺得頭頂多了股似有若無的寒氣正迫不及待地往他的後背鑽。
再看看眼前小嘴叭叭叭的少女,他弱弱地縮了縮脖子,然後點了點頭。
談話結束,榆月哥倆兒好地拍了拍佘藍的肩膀,然後就屁顛屁顛兒地挪了回去。
滜南想著法的給她的斗篷上加著自己能想到的小花樣。
縫上了顏色奇異的寶石,亮晶晶的,阿月應該會喜歡。
又加上了點兒暗灰色的羽毛做點綴,羽毛很漂亮,阿月應該會感興趣。
他還給斗篷的下襬抽出了小花邊,比所有獸人的衣服都特別,阿月會不會穿上它去跟佘藍他們嘚瑟。
最後,他又在斗篷的內側加了一堆兜兜,讓沒有空間的她也能隨身攜帶點兒小東西。
而榆月在那邊,一會兒看看貓頭鷹,一會兒又逗逗大黑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