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美男無奈地搖搖頭,將一顆胖胖的黃白色傘狀蘑菇遞給她,順便打斷了她的碎碎念。
“每個顏色的晶核都有屬於它自己的特殊作用,可獸人還是喜歡按照自己排出來的等級去使用它們,這其實是一種浪費。”
這種答非所問卻讓榆月莫名地安下了心來,她從隔壁借了點火回來點燃了火堆,就開始坐在火堆旁守著木艙裡的男人。
無聊地轉動著手中的蘑菇,她思索著剛剛甲祖在離開前說過的話。
“這東西可不是給他吃的嗷,是給你吃的。”
“我吃?”榆月小心翼翼地接過了蘑菇。
胖胖矮矮的圓蘑菇,還是鏡面的,看起來就像一塊黃白色的奶油蛋糕,誘人的很。
想到幼崽期被蘑菇坑過的那幾次,她隱隱有些警惕。
畢竟光看外表的話,她實在是想象不出來,這東西到底有什麼功效。
“別怕啊,吃了你就知道了,很好玩的。”光頭美男見她似有抗拒,笑得見牙不見眼,還假惺惺地勸道。
榆月:更害怕了怎麼辦。
不過小姑娘也不是不分好賴的人,最後還是吞了吞口水,直接將蘑菇塞進了嘴裡。
吧唧吧唧…
甜膩膩的感覺,好像還真有一股奶油味兒。
小姑娘被香的眯起了眼睛,恍恍惚惚間卻感受到有一股熱流緩緩淌到了臉上。
下意識地抬手一摸,嗯…是血。
一種翻攪的痛驟然開始從她的腦子向外蔓延,榆月疼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抱著腦袋直打滾。
“啊!你這個龜老頭兒為什麼要害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榆月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她的獸神老天爺現在不愛她了。
畢竟在之前,無論是吃什麼等級的晶核,最疼的時候她的意識都能自己消失。
頭一次經歷這種痛並清醒著的快樂,她恨不得快點兒撅過去。
小姑娘一邊哭一邊罵,叫的還挺滲人,連帶著木艙里正在被能量衝擊的滜南也睡得有些不踏實。
隔壁的獸人聽到那怪異的聲音,坐是坐不住了,想過來看看又不敢。
畢竟甲祖先前叮囑過,他們有正事在忙,期間可能會吵鬧點兒,但打擾的人被誤傷可是要後果自負的。
“那是小月姐姐,小月姐姐在哭!”幼崽們躁動不安,就連好不容易變回了人形的小毛也是吵著鬧著要過去看看。
好在榆月的痛苦沒持續多久,很快,滿臉是血的小姑娘就那麼可憐巴巴地昏倒在一旁,一動不動了。
可算是安靜下來了,獸人們鬆了口氣,也攔住了那些躁動的幼崽。
山洞裡鬧成什麼樣暫且不說,某人好不容易大方瀟灑一回,正躲在外面捂著胸口肉疼呢。
這次真是虧大發了,他得有多少年沒這麼大出血過。
男人也不知道靠著樹幹黯然神傷了多久,最後離開前還不忘回去囑託一番洞裡的獸人。
半晌後,熊族獸人去隔壁的洞穴幫忙添柴,一進去就見到了那個趴在火堆旁的小血人。
她唏噓著捋了捋胸口,秉承著甲祖囑託的,不看不聽不說三原則,將小姑娘拖到了一旁,換了個平穩的地方躺著。
又把將熄的火堆燃起,便悄咪咪地離開了。
夜半時分,滿臉是血的榆月,帶著一身的怨氣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