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以為,接下來就是要黃階獸人上木筏的時候,變故突生。
前面幾艘木筏,因為飄得太遠,已經消失在了視線的盡頭,而最後離開的那艘木筏下,突然鑽出來一條巨大的鱷魚。
通體漆黑的大鱷魚一口就咬碎了一塊木筏的邊緣。
板子上的獸人們頓時慌張地推推擠擠,甚至有人險些要被擠下水。
“擠什麼呀,你們人那麼多,變成獸形幹他啊!”榆月急得哐當一拳捶在身側的樹上。
狐昭偷偷瞥了眼被她捶出一個坑的樹幹,擦擦冷汗。
還是老虎好啊,老虎著急地時候也就撓撓樹幹,看起來都沒有這麼暴力。
不過這些獸人雖然腦子不太靈光,但到底還是有血性在的。
很快,他們就如了虎的願,紛紛反應過來變回了獸形。
可惜人太多了,眾人一變回大大小小的獸形,讓本就擁擠的木筏直接爆滿了。
有人還在懵逼中,就被不小心擠下了水。
詭異的是,掉下去之後,他們連個掙扎地水花都沒有,就不見了。
岸邊的獸人見此場景,還哪敢再上木筏,紛紛被首領召集著退離岸邊。
緊接著,一隻又一隻的鱷魚從水裡冒了出來,漸漸地包圍了那一艘艘遠離河岸的木筏。
隨著咔嚓咔嚓咬碎木筏的聲音響起,榆月終於看清水底有什麼了。
上次水族運送普通動物過河的時候,不斷在水下翻湧的,就是這個。
他們身形類似鰻魚,通體漆黑,這回離得近,她還隱隱看到了他們像吸盤一樣的口器。
不僅如此,還有一種長得很像食人魚的傢伙,森森牙齒咬得咔嚓咔嚓作響。
這兩種魚,雖然體型較小,但氣勢可絲毫不落於打頭陣的大鱷魚。
讓人不難猜到,木筏碎裂後,那些掉入水中的獸人,應該就是被他們的利齒給分食了。
木筏上的獸人有的變成了獸形絕地求生,有的還在絕望地大呼小叫,希望岸邊的族人施以援手。
幸運留在岸上的獸人見此也很著急,有的人甚至想要直接跳到水裡去。
畢竟那木筏上還有他們的家人啊。
但失去理智的獸人很快就被那些首領命令人給按住了。
“你下去了能有什麼用?也跟著去送死嗎?”
一位捏著鬍子的老頭道貌岸然地哭喊道,看起來就像一位痛失了兒女的老父親一樣,倒是真的悲痛。
然而他的家人,其實一個沒少,都好好地攙扶在他的身側呢。
那就是妥妥地在和族人共情,真是個好首領…
他這一哭,彷彿是個爆發口,留守在岸上的獸人瞬間被那種無能為力的痛苦所淹沒,逐漸全都哀嚎了起來。
明明木筏上的人應該更加絕望,但岸上的人哭得更加悲慼和痛苦,大大小小的哭聲纏雜在一起,場面一度混亂。
榆月看著逐漸被染紅的河水,有些茫然地問道:“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可能這就是他們的目的吧,把拖後腿的族人先坑死?”狐昭見到這種場面也有些不適,他諷刺地說道。
離譜,太離譜…
小姑娘聞言緩緩搖了搖頭,扯著狐昭就要離開,既然註定了無能為力,她也不想再多看一眼這樣的場面了。
兩人轉身要走,卻突然注意到,剛剛那隻要和媽媽在一起的可憐幼崽,正哭鬧著跑向河邊。
可能是河面上血腥的場景刺激到她了,讓她意識到,早早上了木筏的母親可能已經和眼前這些獸人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