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一會後,棒梗困得眼皮都睜不開,心中的恐懼達到了極點。
他放聲大喊,“傻爸!救我!傻爸!我沒跑遠,我在橋洞裡!”
棒梗的聲音大的都快震聾了自己的耳朵。
但是連橋洞邊上的蟲子都沒有嚇跑。
因為此時的棒梗已經出現了幻覺,以為自己喊得響,其實聲音只是在喉嚨裡斷斷續續發出,嘶啞的像是蟲子再叫。
很快,棒梗在死亡的恐懼中與後悔中閉上了眼睛。
…………
而當時傻柱醒來後,找了許久都是在方圓三百米內轉圈。
也許是凌晨的月光讓傻柱有些迷糊,也許是頭上的傷失血過多讓他變得無法冷靜。
反正就是走不出去三百米的圈,就是走不到不遠處的河邊。
最後馬六來到,也加入了尋找棒梗的行列裡。
結果一樣,他們在樹林裡轉悠了到了凌晨五點,直到東邊的天空大亮,他們才找到的河邊。
見血跡彎彎曲曲的延伸到橋洞裡,傻柱心中一緊,趕緊連滾帶爬的下了河沿,往橋洞裡跑去。
馬六手裡攥著雞蛋大小的石頭在後面跟著,預防著棒梗突然跑出來。
傻柱跑到橋洞下突然呆立在了原地。
只見棒梗已經臉色煞白的倒在了血泊裡,水邊的蟲子在身上爬來爬去,蒼蠅在血泊上嗡嗡的飛。
傻柱腦子裡一片空白。
橋洞下的一幕讓他感到無比的恐懼。
不是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恐懼,也不是心疼棒梗,更不是害怕回家無法跟秦淮茹交代。
而是骨子裡突然變得害怕起橋洞來,害怕孤零零死在橋洞的感覺,這種似曾相識的恐懼感讓傻柱邁不開腳步。
如今棒梗大機率是已經涼了。
傻柱的咽喉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一句話也說不出,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倒是馬六見多識廣,跑過來一看,不禁皺眉道:“我們來晚了,棒梗這些小子失血過多,估計現在已經見到他親爹賈東旭了,傻柱,節哀順變吧……”
“這……這……怎麼,會這樣……”
“別難過了,他要是不砸暈你後一個人逃到這裡藏起來,興許還有的救。”
撲通!
傻柱渾身無力的跌坐的地上,雙眼失神的看著一動不動的棒梗。
“完了,一切都完了,棒梗啊,你怎麼一條路走到黑不回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