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實中的彼岸花慘得很,本來是突破了凌時予的肉體長出了新的數不勝數的花骨朵。卻不料被傘靈天然剋制,花骨朵被傘身吃了個盡興,如今留下的都是半殘花骨朵,要多悽慘就有多悽慘。
鬱意不由沉吟。
這麼悽慘的彼岸花,真的是將她壓得全然無還手之力的彼岸花嗎?
她懷疑人生。
而傘靈的戰鬥還在繼續。戰鬥到了最後,已經成了傘靈的戰場了。
白色鐵鏈被吞吃乾淨,彼岸花也被吞吃乾淨,到最後只留下了凌時予的一身破碎的皮囊外加純白的骷髏架子。
鬱意一邊處理傷口,一邊盯著傘靈瞅。
煥然一新的五彩毒傘是真漂亮,尤其是點綴在邊緣的白色鐵鏈,很是神秘。
瞅了幾眼,五彩毒傘的傘身上開始冒出血氣,血氣凝聚成血滴,從傘身上滑落,鬱意大驚,“你流血了?”
難道是吃撐了?
或許是鬱意臉上的表情太明顯,傘靈暴躁,“屁!你才流血了呢!你全家都流血了?”
鬱意:“……”
她是在流血沒有錯啊。
至於全家,還是算了吧。
看著傘身上不停冒出來的血氣,還是再次提醒,只不過更為貼近事實一些,“你咋冒氣了?還是紅色的?”
“哼,”傘靈傲嬌,“我在接受傳承,你懂什麼。”
傳承?
鬱意疑惑,“你的傳承從哪裡來?彼岸花?”
傘靈搖晃傘身,“我先進去了,稍後再說。”傳承太大,它得再睡一覺。
它搖搖傘身消失了,徒留鬱意看著滿目瘡痍的花海無語凝噎。事情解決了,可她什麼都沒有搞清楚,十分洩氣。
最關鍵的是,浮冰消失了,她這考核到底結束了嗎?
剛這麼想著,虛空中出現了一個漩渦。漩渦的樣式很像一般靈境的入口,鬱意看著這漩渦,面露沉思。
現在的問題是,她要從這裡離開嗎?
——
深夜,宴清河爬進了黑白交錯的高塔第一層。
外面黑白地板的影響對他已經降至最低,他才有機會喘氣。一口氣服用了數十滴魁髓,才使得越發黯淡的金色識海有了稍許起色。
在外連續幾天的惡鬥,反覆消耗他的神魂。若不是在得到鎮魔碑之時有了萬萬年的神魂修煉,他未必能扛得住這裡的神魂攻擊。
最壞的結果,就是和曹德秋他們一樣,變成一具識海破碎的傀儡,徹底瘋魔。
深吸一口氣,緩和過來之後,他開始觀察高塔的第一層。粗粗幾眼,看到的都是亮麗的白色。只一眼,他眉心抽疼。
在外面被黑白兩色折騰慘了,如今看到這兩色中的任意一個顏色,他的心神下意識緊繃,氣勢劍拔弩張。
第一層的面積不大,只有五十來平方。除了螺旋向上的黑白交錯的頭樓梯,其餘空間乾乾淨淨,沒有旁的建築物,都是一片白色圍繞。
他來回小心的探查情況,實在是沒有發現一樓有別的機關。
站在通往二樓的樓梯入口,沒有發現異樣的他準備離開。就在此時,他察覺到了不對。眼前的樓梯是黑色的,與白色地板相連,看上去似是無縫連線。
可他清晰的記得,剛進入一層的時候他看到的第一個樓梯是白色的。
他記錯了嗎?
不,他對自己的記憶有信心。
他沒有記錯。
抬起的腳放下,宴清河謹慎後退。後退的一瞬,黑色臺階暴走,有數條黑色的手猛然伸出,抓著他的腳,將他往樓梯中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