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巫楚,陳鳳鳴雙眼通紅。虧他之前還為巫楚和鬱意討價還價,可沒有想到這人竟然在背後捅了這麼一刀,又疼又苦。
巫楚視線掃過陳鳳鳴,不語。又看向傅中一,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斷劍上,道:“傅師兄,許久不見。你的劍,果真斷了。”
傅中一面色微冷,“看來你是早知道我的劍要斷。”他不得不懷疑,他的劍斷,果真是有人細細謀劃的。
似是猜出了傅中一的想法,巫楚笑了,“師兄可別太看得起我,只我一人,可做不到。”
這般話,完全肯定了傅中一的劍斷不是意外。
傅中一不理解,“為什麼?”
“為什麼?師兄竟然還有臉問為什麼?”巫楚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臉上的不屑與憤怒毫不掩飾,“位面被融合的時候你在哪裡?宗門被覆滅的時候你又在哪?宗門師尊培養你多年,正是用你之時,你卻不再!憑什麼你可以肆意閉關遊離不理會宗門的生死?憑什麼我在苦苦掙扎的時候師尊他們還不願意將你牽扯其中?說什麼重建宗門就要靠你們這些人?”
“哈哈,這就是天大的笑話!我為宗門的生死付出了所有的一切,可到頭來連師尊都要抹殺我的付出!憑什麼?”
傅中一:“……宗門遭遇,我確有沒有盡到的責任。但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這事師尊他們也參與了?”
粗想只覺得荒謬,細想又覺得不是沒有可能。
清虛宗是神蹟大陸的第一大宗,站在第一的位置上太久了,就不想下來了。突如其來的一連串變故,以及宗門最後的殊死謀劃,也似乎在情理之中。
“哼,”巫楚獰笑,“他們對你可真好。事事替你謀劃萬全,竟是讓你不沾染一絲汙濁。可笑,你竟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他看向鬱意,“你不是很好奇清虛宗都做了什麼嗎?我今日就告訴你。”
“我們的好師尊在位面融合之前就已經找到了新的庇護,將我變成了這般不人不鬼的存在。其實也不只是我,當時參與死戰的不少弟子也是如此。就是如今,新建的清虛宗也不見得是乾淨的。我們的師尊長老們,想要做別人的狗,可卻不問問我願不願意。他們自以為身居高位,就完全不顧及我的想法決定了我的命運。既然如此,我又何必顧念與他們的情誼。”
“我爬得很快。一幫老東西,除了吃老本,還真沒有多少本事。在高階位面,化靈期就是最底層掙扎的狗,他們成不了氣候,又回不來了。所以,留在水藍星的我們就成了主上的狗,聽憑差遣。”
“哈哈,說來也有意思得很。你憑藉一己之力清理了幽冥,可卻不知道主上的狗多得去了。比如,劣魔。”
巫楚的手在虛空一點,他的背後出現了一隻全身插滿了硬化血管的巨獸。巨獸已經是四不像了,每走一步,血管就會噴濺出血花。血花沒有落地,就又被它身上的傷口吸收。
往復迴圈,它的血不見多,也不見少。
見到活人,它的眼睛中黑點亂撞,似是要衝出它的眼球,將活人生吞活剝了。
除了這隻劣魔,石壁上鑽出來一條條暗影,將巫楚的身影淹沒。在他即將消失之前,他桀桀一笑,“鬱意,你若是能活下來將清虛宗連根拔起,我會感激你的。”
鬱意挑眉,“既然遇上了,你也別這麼快就走啊。”
她徒手一抓,就看到包圍著巫楚身影的暗影被無形的手撕裂,一道空間之刃從裂縫出現,硬生生將已經融入虛空的巫楚拖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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