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個人又重新接近的時候,夏露微微側身,然後右手微微一甩,將手杖再度向對方的臉上刺去,正當公爵想要再度格擋的時候,她卻微微沉肩,將手杖劃出了半圓形的軌跡,改變了方向,再向對方的胸口刺了過去。
已經發力的公爵想要再格擋,但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把身體往後仰,然後往後退到了牆邊,這才堪堪躲過了這一擊。
而這時候,暗暗吃驚的他,也明白了這個少女的技藝和決心。
這時候,他也知道,自己面對她,沒有從容的餘裕,所以也只能打起全部的精神來應對。
於是,他也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趁著夏露還沒有離自己還有一點距離,重重地揮舞了手中手杖。
他已經看明白了,與其讓她使出各種劍術,不如自己採取主動。
接近10公斤的鐵杖,卻被他當成了普通木棍一樣任意揮舞和劈砍。
在這種怪力之下,這間客廳裡頓時出現了金屬在半空中揮舞的呼嘯聲。
在他近乎於“蠻不講理”的戰術之下,夏露只能不斷躲閃,想盡辦法儘量避免和他短兵相接,偶爾才藉助對方腳步和身形的空檔反擊幾下,因為兩個人的力氣顯然差太多了。
還好,這畢竟是一樁豪宅,客廳的面積還算大,這才給了夏露閃避騰挪的空間。
經過幾次的試探,夏露現在已經看出來了,對方確實有一身驚人的蠻力,但是並沒有受過系統性的劍術訓練,步伐也稱不上精準,總是能給自己躲避的空間——不然的話,她也不可能堅持得下來,早就不得不飲恨敗北了。
不過,在這種絕對的力量面前,確實什麼技巧似乎都顯得有點多餘了。
夏露能夠躲開對方的鐵杖,但是房間裡的物件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無論是瓷器和自鳴鐘。抑或是什麼別的精緻物件,被這麼重的鐵杖擊打到身上,那只有粉身碎骨一條路。
就在這短短的一兩分鐘時間裡,不知道多少個法郎就此化為青煙。
就在一聲巨響當中,房間中央的茶几,被鐵杖重重地砸在了上面,然後在一聲悽慘的哀鳴當中塌了下來,而上面的那些貴重物品,也都稀里嘩啦地落到了地毯上,不知道有沒有被打碎或者摔碎。
“啊!”面對著一幕,兩個人還沒怎樣,一旁觀戰的瑪格麗特就心疼地慘叫了起來。
這下,她終於忍不下來了,不要命地衝了過來,趴在了自己苦心收集的收藏品上面。
“你們別打啦!這可是我花了好多錢買的訂製貨!打壞了就沒了啊!”
伴隨著她淒厲的慘叫,以及身體的阻擋,原本已經被打出火來的夏露和公爵,終於慢慢地清醒了過來,不約而同地停了手。
接著,看著自己破壞成一片狼藉的客廳,兩個人都有些面面相覷。
“夏露小姐,這一切都是您的責任!”公爵冷哼了一聲,“如果沒有您的任性,本就不會有這些損失。”
夏露這次沒有再反駁。
畢竟,事實就是如此,她再怎麼巧言令色也沒用。
“我會盡力去賠償瑪格麗特小姐的損失的。”她以自己生平罕見的低調態度,做出了承諾,“但是,今天我說過要帶走她——”
“事到如今,您還要再堅持這種無聊的妄想嗎?”公爵又提高了音量,“您在法律上無法自圓其說,動用武力也沒有能夠制服得了我,那麼您憑什麼就可以為所欲為?就憑您有一個高貴的姓氏嗎?如果是這麼想的話,那您未免過於自信了。”
夏露頓時語塞。
今天的比拼,確實是自己受挫了。
在公爵來之前,她已經完全控住了場,幾乎是用一種看戲的心態,任由瑪格麗特表演,甚至還想要一網打盡,但是當這位老公爵出面之後,她無論是文鬥和武鬥,卻都落入到了下風,一時間竟然一籌莫展。
不過直到現在,她還沒有死心,她默不作聲地注視著公爵,想要從他身上找到一絲已經“不支”的跡象。
他的武器比自己重那麼多倍,那麼剛才激烈的拼鬥,他所消耗的體力自然也肯定是自己的許多倍,按理說來,他現在應該已經快要筋疲力盡了才對。
按理說來……
可是,夏露從公爵的身上,卻沒有發現任何類似的跡象。
明明已經拿著鐵杖進行了如此劇烈的打鬥,他卻好像還是行若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