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路易走到了艾格隆的旁邊,小聲地對他說,“現在正是關鍵時刻,您最好節省一下精力……”
等等,在你眼裡我這種時候都會忍不住發情嗎?
艾格隆心裡一陣哭笑不得。
“我會注意的,路易。”他沒有發火,而是拍了拍自己堂兄的肩膀。
接著,艾格隆帶著夏奈爾,來到了一間臥室裡面。
相比於美泉宮裡面,這裡的陳設自然非常簡陋,而且因為沒有取暖用具的緣故,冷得讓人難受,不過艾格隆倒是並不在意。
艾格隆點燃了房間裡面的燭臺,而夏奈爾和往常一樣,為艾格隆整理好了床鋪,而艾格隆則走到了視窗邊,看向了遠方。
現在已經入夜了,黑暗已經籠罩了整個世界,哪怕是覆蓋著積雪的阿爾卑斯山脈,他現在也不可能看到。不過在他虛幻的視界當中,那些連綿的山峰似乎正在向他展露出了若隱若現的輪廓。
這裡已經離邊境很近了,只要繼續沿著前方前行,穿過阿爾卑斯山脈,就可以逃出這個國家,來到瑞士境內的佈雷根茨。
他們這一行的第一目的地就是瑞士。
為什麼是瑞士?
首先,這裡是兩兄弟的母親奧棠絲公主隱居之地,路易兄弟兩個對這裡相對熟悉,有足夠的人脈和資源幫助他暫時隱居下來,他可以找到最初、也就是最重要的庇護所。
其次,181年之後,瑞士在維也納和會上成為了一個永久中立國。不過,歷史上來說,各個大國經常出爾反爾、把條約當廢紙,所以所謂的“永久中立國”也稱不上牢靠,但是,至少這個永久中立國地位是擺在這裡的,瑞士不會對奧地利帝國唯命是從,當然也不會完全按照法國國王的心意行事。
所以哪怕瑞士政府發現有自己潛逃到蛛絲馬跡,也不可能傾舉國之力拼命去抓捕自己,那麼自己就有了一個喘息的空間,可以從容地施展下一步的計劃。
而且瑞士和法國也是鄰國,自己可以在第一時間把訊息傳遞到法國境內,鼓舞那些法國國內還殘存著的支持者們——
他不敢指望他們現在立刻發動武裝起義,也不需要他們這麼做,目前只需要鼓舞他們計程車氣、堅定他們的信心就好了,他相信這一點他是很容易就能夠辦到的。
法國國王查理十世倒行逆施大失人心,他以後有的是時機來收買人心,不急在這一刻,現在先穩定隊伍再說。
“陛下,已經收拾好了……”就在他還在沉思的時候,夏奈爾小聲地向他稟告,“您可以休息了。”
自從逃離之後,夏奈爾已經主動對自己的主人改變了稱呼,看得出來她喊這個更加順口。
“好的,謝謝你,夏奈爾。”艾格隆中斷了自己的思緒,準備就寢。
他躺到了床上,而夏奈爾則準備趴在床邊睡覺。
“夏奈爾,不冷嗎?”艾格隆問。
“沒事的,陛下……”夏奈爾搖了搖頭,不過她蒼白的臉色卻恰好道出了相反的事實。
“那麼,我冷,我們擁抱著睡吧,這樣暖和一些。”艾格隆下了命令,然後對她張開了雙臂。
“陛下……”夏奈爾又驚又喜,又有點猶豫。“我現在全身髒汙,不配挨近您……”
“好了,快點。”艾格隆不耐煩地命令,然後把扭扭捏捏的夏奈爾抱入懷中。
他並沒有任何的邪惡**,一方面他知道現在並不是尋歡作樂的時候;另一方面,正如夏奈爾所說,衛生條件也不可能讓他產生什麼**——兩個人都已經好幾天沒有洗澡了,夏奈爾甚至都沒有機會換衣物,兩個人身上的氣味都有點難聞。
他只是想要用這種辦法來安慰夏奈爾,順便給自己一點溫暖的鼓勵而已。
懷中的少女,曾經發亮的金色長髮,現在也因為油汙而顯得有些黯淡,但是此刻在他看來,卻又比黃金還要耀眼。
她盡心盡力地幫助自己逃亡,而一路顛簸,她甚至都沒有叫過一聲苦,這種忠誠,黃金又怎麼能比呢?
四周萬籟俱寂,塵世的一切喧囂都好像被風雪所吞噬,只剩下兩個人細微的呼吸聲。
說句實話,這一行“忠臣孝子”當中,他真正寄託了全部信任的人,也只有夏奈爾而已。
“夏奈爾,謝謝你為我付出這麼多努力,我用實際行動而不是口頭許諾來回報你的時機,也就要帶來了。”他小聲地對夏奈爾說,“我跌落到谷底之後,你陪伴在我身邊,那麼只要我有朝一日飛黃騰達,帝國就一定有你的一席之地,用句庸俗的話來說吧,你不是夥計,你是股東,無論我闖下了什麼家業,我都會送一份兒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