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朱妮婭見獵刀飛削過來,臉上露出頑皮的笑容,一對粉嫩胳臂就那麼輕輕一探,只聽嗆鐺一響,精鋼的獵刀當中折斷。
朱妮婭做起來輕描淡寫,實則崩刃的力量奇大,何巧兒竟被一下彈飛,虧得她身體敏捷,凌空倒翻個跟頭,穩穩落到地上,俏臉上滿是駭然之色。
朱妮婭一雙肉嘟嘟的手掌又那麼輕輕一合一揉,斷掉的刀刃像軟麵糰一樣被揉成一團,在掌心雜耍般一拋一接,還笑嘻嘻的唱道:“揉揉揉個大鐵球,揉大了鐵球玩球球。”
趙飛塵:“……”
“砍巴兒……”何巧兒心疼得嬌呼一聲,忍不住又撲過去。
朱妮婭笑意滿盈的眼中閃出一絲冷光,鋼球已被緊握在掌心,對準何巧兒,作勢欲拋。以她把精鋼當做麵糰的驚人怪力,這一下真要扔出去,別說何巧兒是血肉之軀,恐怕換做一堵鋼牆都會被砸出深坑。
趙飛塵嚇了一跳,伸指喝道:“停下!”
朱妮婭黑亮的瞳孔應聲轉紅,且紅芒促閃,整個拋擲的動作居然由疾動瞬間轉為靜止,雕像一樣停滯不動。
“聖言術,確認。”正追擊管中窺的甲葵像是觸發到什麼特殊機制,整個人驀地停下,口中發出機械的聲音:“發現最高優先順序目標,立即捕捉。”
她掌心的銀刀立刻虛幻變形,凝聚出一道粗又長,疑似炮管的東西,足有拳頭大炮口冷冰冰地轉向趙飛塵。
趙飛塵一見之下,腦中嗡嗡亂叫:“臥槽!特麼還有這種玩意!”
何巧兒雖然不知這是什麼東西,但也被炮身不住凝聚的絢爛光華嚇得停下,受驚鵪鶉似的縮著肩膀,不住發顫。
眼見虛幻的炮管迅速轉實,前緣泛起金屬特有的冷光,趙飛塵被刺激得渾身直冒冷氣,這哪是想捕捉?拳頭大的炮口,這麼近捱上一炮,不被打成碎片才怪呢!
被追得上天入地的管中窺剛得到一點空隙,連口氣都沒來得及喘勻,臉色劇變,慌張喊道:“是天幕罡風!快用之前打昏我的道術,不然你鐵定完蛋!”
他一面喊著,一面返身迴轉,往甲葵猛撲過去,掌心驀地生出一柄黝黑的巖劍,重重砍到甲葵脖子上。
甲癸根本不閃不躲,一心只把炮口對準趙飛塵,炮身銀光凝聚更甚,似乎正在蓄力。
巖劍瞬間碎裂,岩石飛散,甲葵纖細白嫩的頸子上立刻裂開個大口子。
她整個人往斜裡栽倒,可是才栽到半途,雙足一頓,也不知從哪生出一股力道,居然以常人絕不可能的姿勢生生止住跌勢,泛著絢爛銀光的炮管橫甩,一下子磕到管中窺的肩膀上。
管中窺慘叫一聲,被砸得倒飛回去,右肩血肉模糊,像被烙鐵燙過一般,焦糊糜爛,還冒著黑煙,胳臂軟綿綿的吊在一旁,可見這一下不但力量極大,還輻射高溫。
不過,總算爭取到了丁點時間,趙飛塵被慘叫聲喚回神,在炮管再次對準他的時候,終於將飄風步喊完。
這次飄風步與以往用聖言術時截然不同,隨他念咒,大風旗剛剛貢獻的精神源同時漫出體外,本來軟綿綿的護身旋風打了激素一樣瘋狂升騰,膨脹如罩,甚至閃起變幻的虹彩。
風薄似刃,凝成實質,無數片疊,刃鋒處無不閃著銳利的鋒芒,疾旋如展蓮,令人望之生畏,恐怕連鋼錠砸上去都會被瞬間削成片片飛屑。
這時,炮口處銀光熾熱至紅,猛地爆發出一道激烈的焰流,扭曲了空氣,甚至扭曲了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