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夜心總是來得無聲無息,又去得如鬼似魅,連同是地仙的管中窺都沒瞧清她怎麼消失的。不由冷哼一聲,道:“也不知上面怎麼想的,居然容忍風魔殿進入夏廷,還插手執法,最正氣十足的地方,偏要弄得妖氣森森,哼,荒謬!”
管中窺發完牢騷,迅疾離去。
一道旋風忽卷忽消,風夜心重新俏立於高高的枝頭,像是從未離開過一般,往管中窺離去的方向冷冷瞪了一眼。
“一位下品地仙,兩個上品修真士,趙飛塵啊趙飛塵,你不可能逃掉的!偏偏管中窺精明過人,實在不好對付。”
風夜心仰望遠方,輕嘆道:“聖女殿下……此人明明胸無大志,膽小怯懦,就算天生聖言,也照樣是個廢物,不堪造就,哼!為什麼非要我去討好他?”
……z=z^2+c……
極度疲累後的休眠,往往無比香甜。
趙飛塵從未睡得如此舒服過,雖然席天慕地,雖然落葉為被,朽木做枕。
睜眼後,發現天光大亮,而何巧兒早已醒了,正坐在大樹根上,低頭拿獵刀一下下削著大塊木頭,小臉蛋紅撲撲的,似乎削了很久,所以顯得有些吃力,後腦的馬尾隨著動作一甩一甩,很增添了幾分俏皮。
“俺睡了多久?”趙飛塵撐著懶腰,緩緩支起身體,雙腿依舊很痠痛,不過好歹充滿了力氣,而非之前那種難受的軟綿綿。
“一天一夜……”何巧兒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起身道:“土裡悶了些兔肉,就等你醒來吃。”
“悶兔子?”趙飛塵好奇的盯著何巧兒,想看看她怎麼悶的。
泥地上鋪著一層星星點點的炭火,何巧兒拿獵刀刮開炭層,露出早被烤得乾涸的泥面。她熟練的拿刀掘土,一下挖開一圈,邊沿圓得齊整,顯然不是第一次這麼做。
一個燙乎乎的大泥團被她小心翼翼的捧了出來,拿刀背一敲,泥團碎裂,露出大葉裹的兔肉,香氣四溢,誘人之極。她得意洋洋的回刀入鞘,甩了甩腦後馬尾,一副就等你誇獎的小模樣,十分可愛。
趙飛塵啞然失笑,這不就是叫花雞的做法嘛!然後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一條碩大的黑犬不知從哪躥了出來,吐著舌頭流著涎,盯著兔肉直髮愣。
一瞧見突如其來的大黑狗,趙飛塵嚇了一跳,何巧兒則俏目放光,歡叫道:“黑哮犬,好傢伙。”
她居然一下將手捧的悶兔肉給扔了過去。
看著兔肉半空翻飛,趙飛塵:“……”
大黑狗高傲的昂著腦袋,根本不去叼,頗有些不吃嗟來之食的意味。
香噴噴的兔肉一下子砸到泥地上,還滾了幾滾,頓時髒得不行。
趙飛塵嘴巴張了張,滿臉惋惜。他剛起床,正餓著呢,這下沒得肉吃了。
何巧兒似乎比他還失望,喃喃道:“原來有主人了啊!”
趙飛塵提醒道:“不會是追捕咱們的獵犬吧!”
“哎呀!竟忘了這茬……”何巧兒急忙從背上抓過獵弓,拉弦箭指大黑狗。
大黑狗四足蹬地,迅疾躥騰,一下子撲向何巧兒,速度快得驚人,竟現出幻影。晃得趙飛塵眼睛都花了。
何巧兒動作同樣靈巧,見避無可避,反將獵弓前抵,另一隻手則去抓腰畔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