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臺上,除了副院長以外,其餘都是填海境。
搬山相比填海,天差地別。
他們本不會為一個靈體弟子突破搬山境而大驚小怪,但他們到達這個境界,已經或多或少相信了‘冥冥中自有天意’是一種因果。
談自強突破可以說是巧合,可現在的明經武,兩次都因肖雨而突破,難道真是巧合?
武坤雖然嘴上不承認,但心裡還是罵了一句:“這臭小子,真邪門兒。”
除此以外,還有一事,更是令眾位大能匪夷所思。
那就是黃玉山。
短短一個月內,黃玉山從搬山境上階突破到了填海境中階。
要知道從搬山境開始,想突破一個小境階都得花費時間積累感悟,少則幾年,多則幾十年,上百年,甚至一輩子。
就連眾人公認的院內天賦第一人——萬千裡,當時從搬山下階突破中階也花費了三年,中階突破上階花費了五年。
當年的黃玉山突破中階可是都花了二十多年,突破上階更是四十年。
由於千煉門一事,他也算因禍得福終於是晉入了填海境,這也算是靠著這麼多年的積累,厚積薄發。
他曾向副院長几人透露過,在一間破舊客棧,肖雨只不過開解他幾句,他就從填海下階突破到了中階。
填海境,每跨出一步都極為艱難。
即便百個靈體境突破搬山境,都沒有一個填海境下階短時間突破中階駭人聽聞。
皆因肖雨,可他雖與他人有些不一樣,但眾人並不覺得他的氣運能影響一個填海境。
畢竟他連搬山境都還不是。
一切的一切,不似巧合的巧合,只能這般理解。
比武臺,旋風停止,明經武還是起先那般姿勢,單腿懸坐,只是這時候的他,相比之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起先,他的眼中彷彿只有手中的那張古琴,只有他的樂律。
但這一刻,他的眼中多出了山水,不是《高山流水》的山水,而是天下的山水,二者皆是山水,實則天壤之別,前者只是心中的山水,也是如夢泡影、一碰即碎的山水,而後者彷彿真如肖雨的心懷天下、悲天憫人。
天下有山水,山水中有人,人亦是樂律。
這時,明經武右手一直懸在琴絃上的中指也終於落了下去,撥動了最後一個音符。
“當——”
深沉冗長,餘音繞樑,拂人心靈。
眾人不約而同地閉上了眼,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副風景秀麗的山川河流,如身臨其境。
峰巒疊嶂,碧水如鏡,青山浮水,倒影翩翩,兩岸景色猶如百里畫廊,遠處朦朧的遠山,籠罩這一層霧紗,影影綽綽。
當眾人想再撥開神秘的面紗,繼續探索之時,腦海中的山水瞬間消失。
眾人茫然地睜開了眼,此刻的他們,心平氣和,暢快不已。
“此子不錯,連我這個不通音律的粗人都聽出了他的山水,未來成就不可限量。”衛老感慨道。
吳肅沒有否認,抬起頭,向另一個青年看去。
肖雨慢慢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