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晉瞪大眼睛,聽到的回答跟自己看到的不一樣。
“可是,怕又有什麼用?如果怕能讓我們安全下山,那我便怕死了。”肖雨笑道。
杜子晉撓了撓大腦袋,不能理解。
“當人不怕死,便容易死,但當人有了害怕,便會為了生爆發出無窮的力量,取怕有道,才是向生之道。”
顯然肖雨又開始胡謅了,杜子晉倒覺得雨哥說的好有道理,兩眼放光,心裡敬佩不已。
前方的黃玉山聽到後腳步一愣,隨後恢復如常。
“肖兄說得有理,我不畏死,但現在知道妹妹還活著,我開始怕了,想見到妹妹,想見到妹妹成家。”
一旁的李軒看著肖雨,眼神有些怪異,“成家”二字略微一頓,肖雨感覺被人捉了短,悻悻說道:“會見到的。”
這時,林間突然傳來幾聲慘叫。
眾人不必言語,都知道是剛剛離去的那十多人。
又走了近一里,眾人同時停下。
前方黑壓壓一片人,得有四五百之多,站在前面的倒有不少熟面孔。
呂全、儲長青、鄧廣元、鄧海等等。
看來他們已經知道了。
呂全的大哥扶著左臂,嘴角血跡已幹,陰鷙地盯著黃玉山,冷聲說道:“等你們好久了。”
又看向肖雨,可惜道:“你小子這一手玩得不錯,可惜就要死了。”
肖雨神色如常,沒有說話。
鄧廣元上前一步,慷慨說道:“肖雨,本堂主很喜歡你,如果你真心歸順,可放你一馬。”
幾百人面前表白,雖然知道並不是那種意思,肖雨還是起了身雞皮疙瘩,笑道:“歸順也不是不行。”
身後眾人不善地看著想反叛的肖雨,杜子晉有些迷惑,李軒有些吃驚,只有黃玉山面無變化。
鄧廣元有些喜色,哪知肖雨繼續說道:“將他們都放了。”
鄧廣元瞬間惱怒,陰寒地盯著耍了自己的肖雨,寒聲說道:“本堂主記念你的功勞,會讓你沒有痛苦死去。”
黃玉山向前踏出一步,冷哼一聲,空氣形成氣浪如千軍萬馬般拍向鄧廣元。
鄧廣元嚇的後退一步。
只見身邊一體態龍鍾的老者,枯枝般的右手向前輕輕一揮,氣勢如虹的氣浪瞬間瓦解,蒼老聲音說道:“小孩子口無遮攔而已。”
肖雨聽出來就是在山腰邀請黃玉山喝茶的人。
能隨手便破去黃玉山的攻勢,肖雨知道這老者很強,甚至可能不下於黃玉山。
黃玉山面色突然凝重起來,問道:“閣下是血蒼嵐——薛雪風?”
“原來還有人聽過老夫名號,浩然學院的大能老夫大多認識,卻不知你是?”薛雪風一拂白鬚,眯眼問道。
“黃玉山,浩然學院一名普通教師。”黃玉山自報家門。
“呵呵,普通到闖我千煉門,有意思。”薛雪風笑道,笑聲爽朗,可肖雨聽來卻寒冷無比。
“那叫紀同的小娃,也是閣下廢的吧,可惜我那劣徒被人破了髒水還渾然不自知,老夫想問,浩然學院就是這般做派嗎?”薛雪風臉色陰森問道。
“本院講究一報還一報,貴門拿了我的學生,我只是以牙還牙罷了。”黃玉山對於學院的顏面問題,一步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