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燕窩入腹,暖和了不少。
肖雨跟東哥有的沒的,該拍馬屁的地方從不吝嗇,東哥也笑得合不攏嘴。
旁邊瘦子怨婦狀,卻插不上話,沒讀過書只知道東哥威武,東哥牛氣幾個詞,哪裡是肖雨的對手。
廚房的庖夫也漸漸上工,變得熱鬧起來。
大家看著東哥跟這位皰子裝扮的年輕男子談笑風生,面面相覷,一中年矮個子半彎著腰問道:“東哥,這位小兄弟是?”
大家都在迎春樓幫廚,油水是固定的,如果多來一個,分得的油水便少了。
東哥哪裡不知道這些小鬼的小心思,豪氣沖天地說道:“這位小兄弟是新來的,大家多照料一下。”
矮個子快速點著頭,像只哈巴狗,說道:“有東哥在,大夥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大家心裡卻暗自發苦,後廚是油水不少,但每次都是東哥獨佔大頭,剩下的還幾人分,能拿到手裡的又有多少,現在又多了一個。
肖雨瞧在眼裡,笑著又拿出一塊銀錠和些許碎銀,銀錠給了東哥,碎銀分給眾人。
錢多好辦事,東哥心滿意足地收下了,眾人明眼能瞧見笑容多了幾分真誠,這小子上道。
花別人的錢不心疼,但這錢還是要還給小雀兒的,即便小丫頭不缺錢,多幾份嫁妝也好。
如果王鶯兒現在知道肖雨的想法,指不定會張牙舞爪小口咬肖雨一口。
“大事,大事。”外面傳來急促的聲音。
眾人見一小廝跑著進入後廚,到門檻還絆了一跤。
東哥神色不悅,說道:“慌慌張張的作甚?”
小廝不停點頭哈腰向東哥示好,說道:“千煉門六堂主鄧廣元來了。”
肖雨心想,終於來了。
東哥瞧不上小廝這副慌張模樣,迎春樓什麼大人物沒來過,小廝這般丟了自己身份,不屑地說道:“還以為鄧廣元死去的老子來了。”
只是在小弟面前撐撐面子,真要當著鄧廣元的面,東哥是萬萬不敢說的。
小廝小聲地對眾人說道:“這次鄧廣元是來接玉嬋花魁的。”
眾人有些吃驚,玉嬋不接客是樓內都知道的,而上次樓內爭鬥事件,兩人也只是見了一面。
這次鄧廣元就來接玉嬋,玉嬋能跟他走?
再一想或者鄧廣元好色成性想用強,可樓內豈會允許?
東哥不信地問道:“你胡說什麼,鄧廣元要接玉嬋,是請還是搶說清楚。”
想起玉嬋那張絕色容顏,小腹一片火熱,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小弟面前耍耍威風還成,在玉嬋那兒上不了檯面,只敢背地裡腦補花叢之事。
小廝見東哥不信,急忙說道:“是真的,東哥,我聽說是鄧廣元收到了玉嬋的書信,說玉嬋鍾情於他,這次鄧廣元就是來帶她走的。”
鄧廣元也是迎春樓的常客,東哥見上過一次,瞧那貨虛白無力,腳步輕浮就知道日日歡淫。
可看小廝說的有頭有尾不似假的,心想玉嬋怎麼會看上那種貨色。
小廝又說道:“東哥,鄧廣元已經到門口了,我們去看看?”
東哥沉思了一會,現在時辰還早,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去看看。”
眾人走了出去,肖雨也混在了人群中。
門口擠滿了人,只見玉嬋站在了門口,牽著王鶯兒,身旁是風韻猶存的老鴇,身後是樓內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
門外,鄧廣元富貴錦衣,拿著把摺扇,一副瀟灑模樣,要是不知此人行事,或許會將他當做可託付終身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