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就好,女兒啊,以後你還是韓家的一份子。”韓國生沒注意李玫語氣的變化,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那筆股份,見氣氛烘托到位了,立馬笑眯眯的開腔:
“既然是一家人,有些事我就不瞞著你了,羽熙啊,現在咱們韓家正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候,很多危機等著處理,這些東西非常複雜,根本不是你一個小丫頭能解決的事情。
你當年大學都沒有讀完,這些年多數也是過著顛沛流離的日子,哪會什麼管理啊?說到底,這公司畢竟是你外公留下來的東西,你也不希望被毀了,是吧?”
他起話來,狀似推心置腹,但臉上的貪婪,虛偽,狡詐,似乎都刻進了自己的DNA裡,無論想怎麼掩飾,都無法掩蓋。
“那該怎麼辦?”
韓羽熙蹙了蹙眉,做出驚訝狀。
見人已經被哄騙上鉤,韓國生也開始裝腔作勢,頓了半天才緩緩開口:“是啊,現在公司的資金缺口不少,渠道上也有不少事情要解決,本來我召開股東大會,是想拿回股權,好好整頓一下的,沒成想……
現在你尚且年輕,沒有主持大局的能力,為今之計,只有你將股份交出來,由我來代持維持局面,不過羽熙啊,你放心,這些股份將來還會還給你的。”
“老公,你光嘴上這麼說可不行,到時候可得給羽熙好好安排個職位歷練一下!”
韓國生一副深明大義的口吻說完,李玫立馬在一旁附和道,猶如在幫著這個繼女爭取利益似的。
“你玫姨說的是,這樣吧,週一你來人事部報道,爸給你安排一個南郊的工廠,你先管理著,當然了,這個工廠每年的利潤都是你的。”
韓國生立馬誠意滿滿的表示。
“南郊工廠?姐姐,這個工廠的年收益得有三百萬以上呢!爸對你真好,你可別再和他計較了!”
韓雅晴也裝出一副懂事的樣子,在一旁慫恿著。
韓羽熙靜靜的看著這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表演,等他們都發揮完了,才停下來,個個臉上都堆著偽善的笑,盯著她的反應。
她忍住自己想笑的衝動,眉眼一挑,“三百萬?”
區區三百萬就想拿走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不知道是韓家的人傻了,還是韓家的人以為她傻了,竟然好意思說出口。
見她臉上浮現笑意,韓家的人臉上笑容有些鄙夷,似乎都認定了她沒見過世面,被三百萬驚呆了,好打發的很。
“是每年都有三百萬,羽熙啊,你也不必太高興,這都是應該的。”
李玫故作溫柔的安撫道,眼角眉梢的不屑卻很明顯。
沉了一會兒,韓羽熙輕輕晃動著手裡的酒杯,才終於開腔。
她聲音很輕,故作遲疑道,“你們都這麼誠心,如果我再不接受,似乎有些不識相了,只是……”
頓時,韓國生的雙眼放光,“你還有什麼要求儘管說!”
他以為無非是些錢多錢少的事情,三百萬都讓這丫頭能飄飄然,大不了,他再拿一些年度分紅出來打發她。
韓羽熙微微抬眸,盯著眼前的人。
霎時,她眼底劃過一道冷光,淡淡開口,“想讓我把股份給你,就把這對賤人趕出家門,畢竟是我外公留給我的東西,我就是給了乞丐,也不能讓養不熟的狗去揮霍,你說是吧?我的好父親!”
“你!”
旁邊的母女倆表情瞬間僵住,從一臉得意到臉色發青,兩個人頓時炸毛,“你說誰是賤人?!”
對於她們的反應,韓羽熙看都沒看一眼,繼續對韓國生說著。
“至於你,就去我外公和母親的墳前好好反思一下,跪著懺悔三天三夜,這些條件你都答應了,我立馬把股份給你代持,只不過呢,需要所有股東公證,你不過是替我打工而已,什麼時候我不樂意了,就把股份收回來,畢竟你也是我們家的一條狗,就像是韓這個姓一樣,是我外公對你的恩賜!”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唇角妖嬈勾笑,表情淡定自若,甚至還漫不經心的撩了撩自己的長髮。
“韓羽熙!你這個小賤人!你竟敢耍我?!”
這會兒,韓國生終於反應過來,他把後槽牙咬的咯咯作響,摔了手中的酒杯,怒氣衝衝的罵道。
而李玫和韓雅晴母女幾乎想吃人,兩個人表情猙獰著,“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家肯賞你一口飯吃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你竟然還不知足?”
韓羽熙從容鎮定,看著這家子本性畢露的人渣,冷聲一笑,“怎麼不裝下去了呢?今天的主題不是苦肉計嗎?厚著臉皮出來噁心人,你們不覺得演技拙劣的可笑?”
“你!”
韓雅晴臉色氣的發青,現在,她再也忍受不下去了,拍著桌子站起來,衝她大吼道,“韓羽熙!你別以為自己現在拿到了股份就是鳳凰了!我告訴你,野雞就是野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醜事,你還有一個野種!”
聞言,韓羽熙黛眉緊擰,她站起身來,剛想說些什麼,這時,包廂的門猛地被推開,湧進來四五個保鏢。
眾人都愣了一下。
那個渾身都散發著高冷矜貴氣息的男人很快出現在門口,是傅雲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