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他來鬧事的那些村民看到這情景,紛紛上前,勸慰一番,見勸不住,便伸手按住了他。
長青掙扎了幾下,沒有掙脫,又扯著嗓子嚎起來,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
老頭看著長青又是一陣唉聲嘆氣。
突然,他眼睛放光地看著我跟徐遠之,說道:“你們二人在這凶宅之中住了一晚,能平安無事,說明你倆確實有道行,你們看……能不能幫幫長青,先把他爹起殃這事給破了?這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說,村子裡的人恐怕都要跟著遭殃。”
這話說的,潛臺詞就是,這事因你倆而起,你倆總不能撒手不管吧?
不過,這老頭確實懂得不少,起殃即是屍變,屍變有十八種,長青他爹也不知道變成了哪種,如果變成了殭屍、血屍之類凶氣大的,夜裡肯定會出來害人,那村子裡的村民可就真的跟著一起遭殃了。
不過,這事還是因長青而起,不管他爹變成什麼,我都不想幫他,畢竟他想害我在前。
說到底,我並不是什麼大公無私之人。
我偷偷瞄了一眼徐遠之,他一直垂著頭,默不作聲。
我們這一沉默,沒了反應,長青聽了老頭的話後開始動了起來。
他猛地甩開拉住他的眾人,爬到徐遠之面前,也顧不上哭了,一把抓住徐遠之的褲腿,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仰著頭,眼巴巴的看著他,哀求道:“先生,我不知道你們就是先生啊,我有眼不識泰山,給你們賠不是了,求求你們幫幫我家吧……”
說著,他跪在地上磕起頭來,一副走投無路的模樣,哪裡還有剛才找我們拼命的狠戾勁兒。
老頭是個熱心腸,從昨晚阻止我們進入破屋就能看得出來,此時,他也幫長青說起了好話,說什麼他都知道錯了,你們就幫幫他,也算功德一件。
徐遠之沉吟片刻,問道:“你們這裡沒道士嗎?你爹起殃可是大事,你就沒去找個道士給看看?”
徐遠之這話無異於推辭,看得出來,他並不想多管閒事。
長青又抹了一把眼淚,回道:“實不相瞞,先生都請了好幾個了,可他們一聽我爹的情況,都嚇得不敢來,說這事他們管不了。”
說完,長青似是聽出了徐遠之的話外之音,又不停地磕起頭來。
徐遠之這人心腸軟,禁不起人求,連嚥了幾口唾沫,喉頭滾動了幾下,似乎忍不住就要答應。
我一看這場面,連忙捅了他一胳膊肘,趁他愣神的功夫,搶先說道:“我們破事可不是隨便破的,得收錢,只要你出得起,先前的事,我也既往不咎了。”
“成。”長青忙不迭地答應道,“只是不知先生破事需要多少錢?”
這還真是個問題,我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竟然答應的毫不猶豫。
跟他要多少錢合適呢?
本來不想攬這破事,自然得獅子大開口,要個他們承受不起的價錢,然後就有了離開的藉口。
這窮鄉僻壤的,一萬他們肯定拿不出來……
琢磨到此,我一咬牙,伸出一根手指頭,說道:“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