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牛瘋子又給我舉了個例子:“多年以前有一個正道老祖,於偶然之間得了一本古書。那書記錄的就是鬼牌錘鍊之法,他依著書上記載錘鍊出了一塊異常強大的鬼牌,可調遣方圓兩百里之內的陰鬼為己所用。”
“只是沒想到他性情大變,揚言要殺進天下邪教之人祭煉鬼牌,要以邪養正,以殺正道。之後,他靠著一塊鬼牌開疆擴土,攻城拔寨,殺害了無數人的性命,所過之處陰風陣陣,鬼氣滔天,神佛噤聲,妖魔悲嚎,正氣蕩然無存。”
“當時,他所行之事在正邪兩道掀起軒然大波,為兩道所不容,若繼續留他在世,必將為禍天下。於是,互不兩立的正邪兩道打破門戶偏見,出動千餘修者大戰三天,才將其斬殺。”
“那之後,錘鍊鬼牌之事便被正邪兩道所不齒,錘鍊之法也被兩道的大能銷燬。此後再有人修煉也只能是偷偷摸摸,摸著石頭過河,頂多能控制十隻八隻的鬼魂便了不得了。”
“可這個兇手不簡單,一次便能擒獲一百多守堤鬼,我敢肯定他就是動用了鬼牌,而能用鬼牌控制這麼多鬼,除了他有什麼際遇得到了錘鍊之法,就是他悟性極高,道行極深,憑一己之力摸索出了門道。”
牛瘋子說到這裡,表情很沉重:“三五個鬼好對付,十幾二十個就需要費一番力氣,假如百十隻聚集在一起,那將會是一場血戰。所以,不得不做完全準備。”
聽到他這話,再想起先前樊老爺子面對那個巨大鬼魂時只有逃跑的份,我趕緊把一直壓在我被褥底下的棗木劍拿出來,緊緊抱在懷裡。
他們三人整整準備了一下午,我也睡了一下午,吃過晚飯,我們就出發了。
那土地廟離村子不到三里路,十幾分鍾後,我們便到了。
這土地廟很小,只有一間屋子,透過破爛不堪的門縫可以看到裡面黑漆漆一片,老叫花子應該是睡下了。
牛瘋子和徐遠之在前,我和程瞎子在後。
他倆對視一眼,一齊抬腳,“咣”的一聲就把門給踹了下來。
門一倒,牛瘋子擰開手電往裡面照去。
十餘個平方的空間一目瞭然。
裡面就如同一個大號的垃圾桶,鍋碗瓢盆罐頭瓶擺了滿滿一地,看不出底色的衣服堆成一垛,還有一床烏漆墨黑的被窩卷在牆邊,中間擺了一樽稍微乾淨點的佛像,佛頭上卻搭了一塊油膩膩的毛巾。
裡面並沒有人。
“莫非是他知道我們懷疑他,提前跑了?”徐遠之蹙眉說道。
牛瘋子沒搭腔,一步邁了進去,在屋子裡仔細搜尋起來。
我和程瞎子也跟了進去,屋子裡有一股說不出的酸爽味道,燻得我趕緊捂住了鼻子。
“就是這個食盒,今天任清風的老婆就是用這個食盒來送飯的。”我指著放在被窩旁邊的食盒說道。
牛瘋子看了眼食盒,有些驚訝:“這麼大的食盒,得裝多少吃的,難道還有酒有肉的招呼著?”
“是啊,三層食盒,可以裝六個菜……”徐遠之也隨聲附和。
“這人食量驚人,天資異稟也未可知。”說話的是程瞎子。
“不像是修道之人。”牛瘋子又看了一圈,搖了搖頭。
但凡修道之人,一定會備有香燭、香爐、木劍、神佛之類的東西,而這裡一件也沒有,不但沒有還在唯一的那樽佛像頭頂搭了塊破抹布。修行之人會對佛像如此大不敬嗎?
“程瞎子,你來看看!”牛瘋子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