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瘋子見那厲鬼撲來,不退反進,欺身迎上,一把棗木劍揮舞得隱隱夾雜著雷霆之威,紫色的劍芒更盛,道道擊中厲鬼要害。
卻無奈,那鬼牌在老叫花子鮮血加持下,重新聚起的厲鬼比先前那隻強大了太多,牛瘋子的攻勢雖然凌厲,卻招招如擊綿上,只能讓它晃動一下身體,並不能造成實質上的傷害。
徐遠之和程瞎子見狀,齊齊大吼一聲再次加入戰局。
徐遠之一把一把丟出的符咒未近厲鬼身前,便被其環繞周身的滾滾鬼氣攪成碎屑,直氣的他哇哇亂叫。
程瞎子更慘,他本是一名算命先生,擅長的是八卦命理,對驅鬼捉妖只是稍有涉獵,況且還沒有一件趁手的法器,在與厲鬼纏鬥了幾個回合以後,便被其一腳踢飛,重重摔在地上,掙扎著爬起後“哇”地吐出一口老血。
又是幾個回合,那厲鬼猛地伸出一隻龐大的鬼爪,一巴掌將徐遠之拍出。徐遠之慘叫一聲,直直飛出,如同貼餅子呼在鍋沿上一般撞在了牆上,“砰”的一聲又掉在地上,悶哼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看來傷得不輕。
“桀桀桀桀……”厲鬼一招擊飛徐遠之,發出一陣猖狂的笑聲,瞬間分散出無數陰魂將牛瘋子包圍……
“老牛!”
看到這一幕,我一下子想起了樊老爺子被厲鬼包圍的情景,大叫一聲,一顆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孃的!”
徐遠之罵了一句,用袖子抹了一把嘴上的血,趔趄著爬了起來,又想往上衝。
剛走兩步,他突然頓住,扭頭看向老叫花子冷笑了一聲,自腰間拔出一柄短劍,以快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老叫花子撲去。
可這貨實在是讓人太過失望,他撲到老叫花子身前時,老叫花子輕飄飄地一個閃身,便躲了過去,而他卻剎不住車一頭栽倒在地來了個惡狗撲屎!
“哼,就你這樣的三腳貓功夫,也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不過既然來了,你也一塊留下吧!”老叫花子輕蔑地說著,慢慢舉起了手中的匕首。
完了,今晚我們幾個都要交代在這裡了!
想到這裡,我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
“府君告下,萬鬼敬聽,魂沉長夜,魄滯幽冥,普告酆都,徧徹幽途,今日遣汝,火急現形……急急如律令!”
就在我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地洞裡突然響起了一道黃鐘大呂般的吟誦聲,我又驚又喜,這是牛瘋子的聲音。
這聲音中似乎蘊含著無窮無盡的正氣,字字鏗鏘有力,帶起嫋嫋語音,不絕於耳。
與此同時,一道金光衝破層層鬼霧,直衝天際,穿頭土層消失不見!
我看得分明,那金光燦燦的東西是一塊小木牌,這木牌在破三官廟供桌下的那個箱子裡有些年頭了。
其上紋路似字似符,極其繁瑣,我曾經很多次拿著玩,牛瘋子只說玩完了再放回去就好,根本沒當一回事,想不到竟然是如此厲害的法器。
木牌一出,我耳邊瞬間出現了古怪的聲音,如同無數匹戰馬奔騰,無數將士怒吼,似乎千軍萬馬正在趕來!
一陣陰風帶著猛烈的鬼氣吹過,地洞中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凍得我一個勁的打哆嗦。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縮著脖子目瞪口呆地看著地洞中央。
老叫花子顯然也沒有見識過如此陣仗,滿臉驚訝,高高舉起的匕首竟然忘記了落下。
徐遠之見狀一個驢打滾,直接滾了出來,到了安全區域,又連滾帶爬地躥進了地道里。
“爺,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我低聲問坐在我旁邊發作調息的程瞎子。
“噓,別吱聲,牛瘋子搬來救兵了!”
“嗷吼——”
老叫花子召喚的厲鬼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血紅的雙眼兀自睜大,流露出一股恐懼和不安。
牛瘋子趁機逃了出來,汗如雨下,狼狽不堪。
老叫花子眉頭緊蹙,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