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怕是做夢都沒想到是我吧!”黑衣人說話間便把黑色斗篷脫了下來,又自語道,“樊老頭,你死的不冤,徐大力家破人亡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只不過是差了你幾塊工錢,人家起屋的時候,你就動了手腳。還有大頭那個孩子,你為了修習這邪術,竟然把一個七歲的孩子活活吊死,心真狠吶。這還真是天道昭昭,報應不爽啊!”
說完,他把剛脫下來的斗篷穿到了樊老爺子的屍體上:“你就替我背了這黑鍋吧。”
做完這一切,他徑直離去。
他這是要嫁禍給樊老爺子!
雖然樊老爺子也的確該死,但我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偏偏又說不上來。
這人會是誰呢?他肯定是樊老爺子認識的人,那麼牛瘋子極有可能也認識。
我將我們認識的人在腦海裡快速地過了一遍,實在太多了,根本無法確定,現在只盼望著這兇手能轉過身來讓我看一眼。
可整個過程,他愣是沒回一下頭。
“今天這場戲怎麼樣?”
待那人身影徹底消失在黑暗中,程瞎子先開了口,略帶調侃的口吻,“是不是足夠驚心動魄?”
我無語,一骨碌爬起來,走到樊老爺子的屍體旁,看了看,再看看沒了下巴,一臉血肉模糊的寶生和小翠,整個心揪揪著成了一團。
程瞎子也摸索著跟了過來。
“你到底是真瞎還是假瞎?”我氣呼呼地問,連爺爺也不叫了。
“當然是真瞎,天生的瞎子,你怎麼還糾結起這個問題了?”程瞎子有點意外。
“我怎麼覺得你一點都不瞎呢?還好像什麼事都知道一樣。”
“哈哈,原來是這事啊,等有機會再告訴你。”他笑著跟我打了個哈哈,絲毫沒有怪罪我的言語不善,便轉移了話題,“長生啊,你是不是覺得樊老頭不應該被這樣冤枉?”
“嗯!”我簡單應了一聲。
“你小子不錯,涇渭分明。”他一雙沒有瞳孔的眼珠子咕嚕轉了一下,又道,“不過這樊老頭的確可恨,居然在這裡煉製屍油,用的還是自己孫子孫女的屍體。”
聽到屍油二字,我的好奇心不禁又開始作祟,今天晚上程瞎子不止一次提到過,就連那個兇手好像也對煉製屍油嗤之以鼻。
“屍油是怎麼回事?”我憋了一會,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就知道你小子憋不住。”程瞎子呵呵一笑,清了清嗓子,詳細講述了起來,“將屍體特定部位的肉割下來,放在爐鼎裡,用白蠟燭烤,烤到一定程度,煉出來的油就是屍油。據說,自年輕少女屍體裡提煉出來的屍油,可旺桃花運,自男童屍體中煉出來的可延年益壽。你可還記得白天這樊老頭說過的話?”
“他說他終於嚐到了那種滋味了。”我想了一會,說道。
“不是這句,後面還有一句。”
“兒子死了,那就再生一個?”
“就這句,我當時聽了這句覺得很奇怪,他這樣一個古稀老人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先不說他身體行不行,就算他能生,也得有女人願意給他生才對。”
我一想,問道:“還真是這樣,所以呢?”
“所以我就給他卜了一卦,你猜怎麼著,卦象顯示他在兩年前就死了。”程瞎子緩緩說出了一句讓我震撼無比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