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起很快便走近,他也沒有開口問樊小西,只問簡意:“喝了多少?”
簡意的眸色清明,除了臉上微微的紅之外便看不出醉酒的痕跡了。
簡意說了句沒喝多少,避開了他要來扶她的手,隨著他往外邊兒去了。車子沒有停進停車場,就在路邊還沒熄火。周起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等著簡意坐進去,他是想替她繫上安全帶的,卻被拒絕了。
“我自己來就好。”簡意輕聲說。
他點點頭,很快繞到了駕駛座。等著關上車門,簡意才開口問道:“樊小西已經走了嗎?”
周起嗯了一聲,說:“她叫了代駕。”
自此兩人便無話了。略停頓了一下,周起才又開口問道:“聽說你今天去見陳喬禾了?”
他提起這個名字來語氣中沒有任何的波瀾。
簡意點點頭,嗯了一聲。此後誰都沒有說話,都保持著沉默。車子五六分鐘時不知道是誰打了電話來,周起看了一眼後直接便結束通話了。但那電話很快又打了過來,他的眉頭微微的皺起,還是接起來。
不知道那端的人說了什麼,他淡淡的說道:“不用,我已經走了。”他說完便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不知道是為了逃避交談還是真有點兒累了,回去的路上簡意一直都閉著眼睛在假寐。深夜的道路格外的空曠,周起在開車之餘時不時的側頭去看她,但並沒有說話。直到車子到了巷口,他停下車,這才對簡意說道:“下車吧,吃點兒東西再回去。”
深夜的道路上行人寥寥無幾,小小的夜市卻已坐了好幾桌客人。簡意本是要拒絕的,但周起已經開啟車門下了車。
簡意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出來吃過夜宵了,這兒的老闆已經換了,是一對胖胖的夫妻。
周起沒要選單,粗粗的往一旁的招牌上掃了兩眼眼,便讓上兩份砂鍋海鮮粥。他找了邊兒上擦乾淨的桌子讓簡意坐下,自己則是站到了樹下抽起了煙來。
凌晨裡滾熱的粥輕而易舉的就讓胃得到慰藉,煲粥的食材很新鮮,粥十分鮮美,軟爛入口即化。
簡意一勺勺的吃著,周起抽完煙後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詢問她是否有什麼想吃的,她搖搖頭。
凌晨的食肆裡熱鬧喧囂,划拳喝酒聲不絕於耳。相對於別處的吵吵嚷嚷,他們這一桌安靜得有些過分。就連老闆忙碌之餘看過來時也用微笑表示歉意。
車禍後的簡意一直都是少言寡語的,今天看起來同往常沒什麼不同。但周起卻覺得今天的她有些不一樣。他試圖找點兒說的,但看著簡意平淡無波的臉,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吃完夜宵,周起結了賬,兩人上車回了小院。
凌晨的院子裡靜悄悄的,車子挺好後簡意解開安全帶便下了車。周起則是在車中頓了一會,才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