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抬起頭時,才發現周起並沒有坐直身體,而是就那麼看著她。
兩人的目光相觸,他低低的叫了一聲阿意,車中的氣氛曖昧,過往的車燈時不時的落在車中,他英俊的臉上線條柔和,目光溫柔。
簡意似是受到了蠱惑一般,竟沒有移開視線。周起像是受到了鼓舞一般,俯身就要去吻她。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時簡意倉惶的別開了臉。因為動作太急,她的頭磕在了車門上,發出砰的一聲聲響。
周起也被突來的意外嚇了一跳,傾身過去要去檢查她的頭。簡意保持著兩人之間的距離,一手揉著頭,說:“沒事,走吧。”
因為這一出,車中的氣氛多少是有些尷尬的。周起盡力的表現出若無其事來,說著些無厘頭的笑話。
他並沒有直接送簡意回家,而是帶著她去了粥店。這時候已經沒什麼人了,老闆見到身著盛裝的兩人稍稍的有些驚訝,立時便請兩人進去坐,先給兩人盛了湯喝著。然後才重新端了粥和小菜上來。
簡意這會兒其實早就已經餓過了,她在生日宴上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只喝了兩杯飲料。熱熱的雞湯到胃中,胃才像是活過來一般,開始有了飢餓感。她吃得狼吞虎嚥的。
周起吃了幾勺粥後突然看向了她,開口問道:“覺不覺得委屈?”
他指的是她今天在樊家那邊受到的冷遇。
簡意的動作慢了下來,淡淡的笑笑,說:“那叫什麼委屈。在外邊兒跑客戶時比那更大的委屈和惡意都有。他們好歹自詡名門,眾目睽睽之下不會有什麼太大的難堪。”
她的語氣輕描淡寫的。樊家那點兒冷待確實不足以讓她放在心上,她只是難受於她母親的處境。她在進入樊家之前對樊家應該是有所瞭解的,她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嫁進去,過這種委曲求全的生活。
周起以為她會難受的,卻沒想到她會冒出那麼一番話來。是了,外邊兒的社會比起學校不知道複雜多少,她同羅鬱在創業初期,哪裡是那麼順利的。被人刁難甚至是惡意陷害之類的事兒也是有的。就算是公司做大,也不是能隨心所欲的。
周起的心中一時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他沒了胃口,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對面的簡意。
簡意已經繼續若無其事的開始吃起了粥來。周起隔了好會兒才重新開始吃東西。
一碗粥吃完,簡意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她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兒,讓老闆給她打包一份粥,她明天早上做早餐。
簡意在隔天就接到了樊家老宅那邊的電話,是樊小西打來的,說老太太說生日宴上沒能招待好她,請她去家裡吃飯。
簡意知道她是在為昨天的冷待找補,但她已經決定離她母親的生活遠遠的,以最近得出差為藉口委婉的拒絕了。
樊小西給她打這電話本就是不情不願的,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句什麼,連客氣話也沒說就直接掛了電話。
簡意以為這件事就那麼結束了,老太太人精似的人,不會不知道她是在拒絕。但在第二天下班,樊小西竟然出現在了公司門口。
昨天才剛說過謊,陡然見著她簡意多少是有些不太自在的。不過還是上前去,落落大方的叫了一聲樊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