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青青開啟門,笑著將滿面陰沉又不得不隱忍的紀玉珍迎了進來。
“牛少夫人今日這麼得閒,實在令人意外啊!”紀青青笑著道。
紀玉珍額頭青筋跳了跳,忍著氣輕哼了一聲,面色更加陰沉了兩分。
紀青青將院子門敞開著沒有關,招呼紀玉珍在堂屋坐下,連茶水也沒給她上,笑道:“我們這小門小戶的,可不敢亂給牛少夫人上茶點,這要是萬一牛少夫人吃出什麼問題來了,我可沒法辯白。”
“紀青青!”紀玉珍忍無可忍,冷聲道:“你什麼意思!”
紀青青道:“牛少夫人身體金貴,我惹不起的意思。”
這種事情別人會不會做紀青青不知道,但是紀玉珍,她可不敢說。
紀玉珍氣的夠嗆。
想想自己今日來的目的,只得忍氣吞聲不在這上頭做計較,至少,表面上不在這上頭做計較。
紀玉珍準備了半響,才張得開嘴:“牛家的事兒,是不是你們叫人做的?”
“什麼?”紀青青一愣,眼底掠過一抹不屑。
她以為她隨隨便便開口說一句隨隨便便的話,自己便要識趣的領會她的意思嗎?紀玉珍還是那麼的自大、高高在上!
“你少跟我裝糊塗!”激怒之下紀玉珍的聲音驟然拔高,意識到之後忙又忍了下來,沉聲道:“最近這一陣子,牛家的生意莫名其妙的被人暗中對付,紀青青,這件事一定跟你們有關係,對不對?”
紀青青笑道:“牛少夫人這話好笑!你們牛家的生意做得好不好於我們有什麼相干?我哥只做茶葉,而我只開了一個慶餘包子鋪,哦對了,前陣子在新州城開了一間私房菜館,正準備開幾家包子鋪的分店,跟你們家的生意都不沾邊,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紀玉珍哪裡肯信?
不光是她,牛夫人和牛大少爺也認定了就是紀家乾的。
除了紀家,沒有誰家跟他們結仇,沒有誰家會那麼做。
“不是你們,還有誰?”紀玉珍滿腔怨氣。
“可是好端端的,我們怎麼可能會這麼做呢?但凡做事總要有理由吧?牛少夫人這般妄加猜測可不太好啊!”
理由?當然有了!
當初牛家退親,你們心中記恨!
但是這話是紀家三房的忌諱,紀玉珍哪裡敢說出口?
她要是敢說了這話,紀青青必定立刻將她掃地出門,那她這一趟豈不是白來了?
想到丈夫的頹喪和婆婆的白眼,以及家中那低沉的氣壓,饒是她再怎麼聰明有心機也無法解決,最後他們只會拿她出氣。
甚至還會拿她跟紀青青這個賤人比,說她們大房不是比其他三房都厲害嗎?不是一直以來紀家都聽從他們大房的話嗎?為什麼現在紀家三房越來越厲害,生生的壓了他們大房一頭,他們大房卻拿人家半點兒辦法也沒有?
斷親,竟然愚蠢到跟他們斷親!
又說紀青青年紀比她還要小呢,為什麼卻如此出息,什麼都懂、什麼都會,而她呢?她除了說幾句討巧賣乖的甜言蜜語還會什麼?
什麼都不會!
紀玉珍咬牙聽著,半個字也不敢反駁,心裡早已把紀青青一家人罵的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