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同昌冷著臉叫住紀同安說話。
兄弟倆嘀嘀咕咕一陣,便一同來見紀老爺子和紀老太太。
說是身為兒子,怎麼忍心看著娘拖著病體下地幹活?以後孃的活他們來幹吧!
紀同昌表示,他以後不會跟舅舅他們出去跑生意了,在家幹活。
紀同安表示,他立馬就跟二堂哥說一聲,茶場那邊他也不去了,在家幹活。
紀老爺子氣得倒仰。
這一個個,全都跟他作對了啊!
就連紀明檜也酸溜溜的說了幾句話。
那天老爺子如此不給他媳婦面子,還逼著下跪道歉,可是大喜日子裡號喪給人添堵的紀玉珍卻半點事沒有、挑事的紀玉珠也半點事沒有,換做誰誰心裡沒想法?
米氏見狀得意極了,裝模作樣的拿手帕擦眼淚,勸紀同昌兄弟別衝動,“娘不要緊,不能耽擱了你們兄弟的前程呀!這麼好的活兒不去幹,以後上哪兒找同樣的去?誰叫你們一個個小的時候不好好唸書呢......”
紀老爺子更氣得胸口疼。
紀同昌、紀同安小的時候根本沒上過學堂,哪裡來的什麼“好好唸書”?米氏這是在怪他偏心呢!
二房一大家子都在怪他偏心呢!
說來說去,都怪三房帶了個壞頭。
如果不是看到三房那樣,二房的膽子怎麼可能會這麼大?這種事以前可從來沒有發生過!
越是認識到了這一點,紀老爺子越是不能退步。
若是退步了,這二房將來還不得翻天?
到了那時候這個家可就真正的散了!
自己這是用心良苦呀,但是他們一個個的都不領情。紀老爺子覺得心裡很苦。
“你們兄弟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這是逼我老頭子呢?是不是要把我氣病了、所有人都落不著好你們才甘心?嗯?我今兒把話就清清楚楚的撂這,同濟是肯定要繼續唸書、繼續參加科考的,都是一家子,你們是先苦後甜,這銀子你們必須得去掙!茶場的活計同安你敢辭了,我明兒就上那替你做去!我倒要看看,你有臉沒臉!老二,管管你這媳婦,以往嘴碎多事我懶得管,論理早該管管了!若不是她這張嘴,這個家也不會到如今地步!”
若不是她各種挑撥,三房只怕未必會分出去......
米氏、紀明檜氣得要命,沒想到老爺子不要臉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以前還覺得他比老太太要講理公正許多,原來骨子裡他比老太太更加固執偏執!
紀明檜和米氏到底不敢跟老爺子鬥到底,畢竟老爺子是親爹,還是一家子住呢,老爺子妥妥的一家之主,他的話誰能不聽?
真要鬧開了,自家是絕對討不了好處的。
然而米氏去幹活是幹活,卻是偷工減料、偷三落四各種亂來,反正就是怎麼添堵怎麼來。
橫豎再怎麼著也不會沒飯吃,至於錢啊什麼的——掙來幹什麼?還不是便宜了大房!
紀同昌提都不提再出去跑生意,說舅舅他們暫時沒打算叫他去,紀老爺子總不能去命令米氏的孃家人吧?
至於紀同安,倒是每天去茶場,但時常會帶兩三斤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