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丘山拎著一壺酒和幾個小菜走了進來。
最開始,李落徐沒有認出來他,他易了容,改了自己走路的姿態,直到他揭開臉上的半張假面,說話語氣也不刻意調整,大家才認出了他。
「你來這兒作甚?」李落徐顯得有些防備。
「不歡迎老朋友嗎?」白丘山彎著眼睛反問。
李落徐嘆一口氣,點燃蠟燭,用燭光續上最後一縷陽光:「坐吧。」
兩人就這樣喝起酒來。王丟丟呆愣愣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正想說自己的肚子也餓了,突然意識到什麼——
白丘山是來幫她的。
「我遇見了林修,他有些其他事情要做,又得給你們送飯。反正我沒事,就來了。」他解釋自己來的理由,「況且,我們也很久沒見了。」
「上次也是吧。出現了一些事情後,就分離了這麼久。」白丘山指的是他被送去近衛軍的事情,「那時候你什麼事情都會和我說。」
「現在也是。」李落徐的聲音有些沙啞,「只要你問。」
「那我真問了。」白丘山面色如常,「小時候我們找齊知卿問過一些逆轉生死的事情。你還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嗎?」
李落徐沉默下來,沒有馬上回答。
白丘山站起身,和李落徐坐到同一側。兩人都背對著王丟丟。她睜大眼睛,看見白丘山垂到一邊的手輕輕一勾。
接下來,一個小刀被拋了過來。
斟酒聲和說話聲掩蓋了小刀落地的聲音,加上李落徐被灌了酒,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小動作。
王丟丟連忙攥住小刀,迅速去割綁著自己的繩子。
「對,還放在心上。」
王丟丟手上的束縛鬆開的同時,李落徐的回答也終於出口。
「有進展了?」白丘山搭上李落徐的肩膀,繼續問,讓他來不及回頭。
王丟丟連忙去割綁住她的雙腳的繩子。
「有進展。或者說……快有結果了。」李落徐的聲音裡並不能聽出興奮的感覺。正相反,他的語氣聽起來有幾分嘆息,似乎在糾結什麼。
「是林修嗎?」
如此直白的問題,讓李落徐不禁四下看看是否安全。也就是在此刻,他看見已經割開腳上繩子的王丟丟。
說時遲,那時快,白丘山一下子將李落徐的雙手抓住,大喊:「師妹,阻止他!」
可是,檀木組織一事之後,白丘山已經沒有任何修為了。
王丟丟還來不及反應,就見青光一閃,李落徐用佩劍擊退白丘山的束縛,輕輕一躍,與他們拉開了距離。
「丘山,你……」他的目光裡交雜著詫異、憤怒,還有些許欣喜。
他的長劍並未出鞘。他依舊怕傷到自己的同門。
但是,他的面色很快冷了下來:「丘山,沒想到你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