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李落徐正站在碼頭,衝她揮手。
他還是那個模樣,白衣一塵不染,長髮束於腦後,似乎所有的事情都無法改變他的整潔。只有細細看時,才能注意到眼底下淡淡的青黑色和眼角細細的血絲,告訴王丟丟,他也並不輕鬆。
「大師兄,你怎麼……」王丟丟快走幾步,到李落徐跟前。
他怎麼知道自己會來?他如此篤定地等在這裡,在她來的瞬間就喊她,像是早就知道他會在這個時候來到這個地方。
「師兄就知道你會來。」李落徐摸了摸她的腦袋,「好久不見,小師妹。」
「師兄你……」
「師兄等了你四日了。」
這話讓王丟丟渾身一僵。李落徐告訴她,秦月墜崖那日,他從望海崖上醒來時,那片空間已經沒有人了,只有被狂風摧折的草木靜默,讓他猜測剛剛發生的事情。
他回到客棧時,林修和王丟丟都還沒回。等林修回到客棧時,已是暮靄沉沉——他是自己回的,王丟丟沒有跟著。
林修問李落徐:「我可以相信你嗎?」
在李落徐的追問下,林修告訴了他昏過去後發生的事情。王丟丟離開後,林修將秦月的屍體放在瞭望海崖下方一處安全的洞穴,並設定法陣,保證不會有任何生物傷害到她。
林修決意復活秦月。
「復活?」王丟丟眨眨眼睛,「他……能辦到這種事情嗎?」
雖然林修是主角,但是那種事情,未免誇張了些。逆轉生死的能力,不管在哪本小人書裡,都太過於逆天了。
果不其然,李落徐搖搖頭:「就師兄所知,現在還不能。」
也是,如果林修真的有這樣的能力,他當時也不至於如此悲傷和憤怒。
李落徐想了想,話鋒一轉:「不過,可能過一陣子之後就會有了。」
這話說得很快很輕,還是引起了王丟丟的注意:「師兄為什麼這麼說?」
這次,李落徐沒有正面回答她,而是繼續講起了後續的故事:「師兄就知道,哪怕和林修有了那樣的‘決裂“,小師妹還是會找回來的。畢竟,小師妹那風流個儻的大師兄還在這裡呢。」
王丟丟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自戀搞得哭笑不得:「那大師兄就一直在這裡等我?」
「師兄覺得,小師妹可能不太願意回客棧,按小師妹的性格,應該是更願意遠遠跟著林修,偷偷看事情的發展。」李落徐倒是很懂她,「這個地方是出海去瀛島的必經之地,師兄守在這裡,應該能等到小師妹。」
他吐了口氣:「畢竟林修早就準備去瀛島了——就算不去,他也不願意見你。如果小師妹回來,只能看見沒有任何熟人的漁村,肯定會很迷茫的。」
「師兄……」想到他因此等了她四天,王丟丟不知道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可能,大家都知道她不會真的走,她一定會回來。
或許林修也知道。
「傻師妹。」李落徐輕笑,「歡迎回來。」
這四個字彷彿一個開關,讓王丟丟鼻子驀地一酸。她隱約記得,上一次她聽見類似的話,是大師兄讓她回青峨派。那時候,是林修推動著她回到主角團,那時候的主角團還有四個人,秦月還在。
分明那時候,是林修勸她回來的。.
事情真的變得太快了。
李落徐告訴她,林修今日一早,已經獨自坐上了出海的船。他因為想等她,就留在了碼頭。他和林修約定過,兩日後如果王丟丟還沒出現,他就直接去瀛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