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丟丟逛街時,買了幾壺美酒,本想借酒澆愁,如今成了以酒助興。
微風乍起,酒香與青草香混雜,瀰漫鼻間。
美景之下,酒不醉人人自醉。王丟丟本身就不怎麼喝酒,很快醉意朦朧,坐都坐不直,乾脆半躺在地上。
“丟丟,你還記得你剛來青峨派的時候嗎?”一名師兄倚靠在樹旁,舉起酒壺,對準前方的太陽。
仔細說來,她算是被師尊破例帶去青峨派的。
當時,她家裡並不富裕,加上兒女眾多,吃飯都成了困難。正趕上師尊去挑選弟子,她父母就讓她去試試。
如果她能考上,就少了一張吃飯的嘴。
“反正女娃也是要嫁到其他人家,早走晚走都一樣。”
王丟丟對自己親生父母的印象,停留於此。
她考核結果不佳,僅僅勉強符合修習的入門要求,不至於被選中。但是,大師尊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瞭解背景後,大手一揮,帶她走了。
大師尊說,沒有人是別人的附庸。
青峨派是她第二個家。大師尊嚴厲,卻一直在耐心教她,這世道不一定非得如此。
哪怕她身邊的人都在固定的路上前行,她也可以不一樣。
也正因如此,她才會問秦月,為什麼甘願跟著林修。
哪怕是故事設定,故事裡的人,或許也有自己的想法。
王丟丟吞了一口酒。
“記得,怎麼會忘記。”她回答師兄,“當時,青峨派第一批弟子,就剩三五人了,比如兩位師兄,還有李落徐大師兄。咱門派差點維持不下去。我可真是跳了個大坑。”
她在打趣。她從未後悔進入青峨派。
“當時真是悲慘。”師兄笑道,“不過,當時也沒想到,咱青峨派能成為山峨區最大的門派。”
“對了,天元師尊來信說,參加半決賽的林修,在青峨派待了很久?”
“天元師尊還說什麼了?”王丟丟暗叫不好。
“師尊說,師妹好像很喜歡他,所以這次陪他來參加半決賽。然後,師尊還說,我倆在備賽區呆的比較久了,讓我們照顧一下你們。”
“師妹,你和林修現在……”
“我真的沒喜歡他……”王丟丟扶額,指了指不遠處坐著的秦月,“秦月才是他的青梅竹馬,他倆天造地設的一對,我才沒心思喜歡他。”
“哦?”師兄起鬨。
“真的。”王丟丟急得拍師兄,拳頭軟綿綿的落在他倆身上,“對了,我和你們說啊,可不要得罪林修,得罪他的後果很嚴重。”
“哦~~”兩名師兄對視一下,還是起鬨。
“師兄,我認真的——嗝!”
一個酒嗝突然蹦出,惹得師兄大笑。王丟丟順勢捂住臉,打了個哈欠。
“不逗師妹了。困了就睡會兒吧。”
師兄說完,唱起歌來。
那是青峨派自創的小調,在修習結束、一起回休息區時,大家常常唱著。歌聲悠揚,恍惚間,王丟丟像是回到了曾經熟悉而平靜的午後。
天氣尚好,陽光暖洋洋的,驅散所有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