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夜深。
王丟丟坐在樓梯的陰影處,瞪大眼睛,驅趕著睡意。每次瞌睡,她就掐自己胳膊,很快,左小臂上通紅一片。
秦月在樓上屋子裡假寐,以免那人發現異樣。
至於王丟丟為什麼坐在樓梯上——因為她在青峨派捉賊人時,充分體現了自己沒有存在感,所以,她就被安排到樓梯放哨。
樓梯又陰又冷,還不讓睡覺。她開始懷念自己的被窩。
唉,這麼拼幹什麼?
反正都是要死的。
王丟丟撫摸著為驅趕睡意而被掐腫的手臂,又看向樓下李落徐的屋子。
他屋子裡還跳動著燭火。
還真是睡得少。也不知道秦月為什麼不去找他蹲守。
不去找他也好。
如果主角的任何情節裡都沒有他,作為炮灰死掉的人,應該就不會有他了。
王丟丟甩甩頭,將腦子裡雜七雜八的念頭驅趕走。
李落徐的影子在窗上放大,下一秒,他吹滅了蠟燭。
周遭瞬間陷入了黑暗。
窸窸窣窣的聲音旋即響起,空氣中瀰漫起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王丟丟嗅了嗅,很快,睡意鋪天蓋地湧來。這不是之前的瞌睡,而是壓倒性的睡意,根本無法驅趕。
迷藥。
王丟丟覺得眼皮有千斤重,怎麼也睜不開。
不行,不能睡。
大師兄還在這裡。這裡不能成為新的情節發生的地方。
快睜開眼,發現那個人,然後把新情節發生的地點換到別的地方。
王丟丟狠狠咬了一口自己,嘴裡的血腥味讓她清醒幾分。
她踉蹌著走上樓,推開秦月的門,將門邊臉盆裡的水向床上潑去。
“得罪了。”她暗暗唸到。
“你在做什麼?”秦月的聲音在她耳邊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