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芳卿是十分喜歡秦恪的,覺得他家世好,樣貌好,有能耐,關鍵是對寶昕情有獨鍾。
彼此見過禮,說起小時候,佟芳卿打趣秦恪:“當日風雪天,救起了瑾兒,原來是救下了自己的小媳婦兒啊。你的意思是,定親、定婚期同時進行?難道不該是先定親、下聘,再請期嗎?”
秦恪囁嚅著,這怎麼說?
寶昕噘嘴:“祖母!”
佟芳卿哈哈大笑,這冬日,看著這些小兒女,平白添了幾分溫暖。
“過兩日我們就回京,得趕緊將允知的親事準備起來,我們就別指望侯府幫襯。這些年逢年過節送禮,與那些普通人家也差不多,哪裡還像一家人。這樣也好。”
“我讓蘇管事買的宅子,是兩處宅子連通的,闢了花園,還是挺大的。離宜居巷也不遠。宜居巷的宅子比較小,我想著也許過兩年會回京,就在左鄰另買了三處連通,以後啊,兒孫滿堂的,娘,您可就是咱家的老祖宗了。”
佟芳卿笑了,她的兒子雖然只是七品官,可是孝順有禮,夫妻和順,比什麼侯爺可強多了。
“只要大家平安,怎麼都好。嚴家姑娘什麼樣兒?待人如何?”
“看起來還是挺不錯的,模樣俊俏,也識大體。”
寶昕莫名想起前世夢中那個一身縞素前來相送的嚴家姑娘,是她嗎?前世也不知道她最後成為大哥的妻子沒有。
罷了,前世便如一場夢,夢醒了,好好過現在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有秦恪相伴,寶昕覺得日子過得十分快樂,而且過得很快。
正旦日,他們進了臨洛城。
宜居巷的宅子改裝過,外面看與一般的富家宅子相似,裡面,卻仿了江南園林的格局,可以說在臨洛城算是首屈一指,只是外人不知道而已。
寶昕的院子在內院西南角,自帶一個小花園。
童媽媽沒回來,應媽媽送必需的東西來:“姑娘,秦公子送了幾車銀霜炭,說是儘管用,這幾年的份例都是給您攢著的。還有好些胭脂米,讓您熬粥。”
寶昕點頭,秦恪在這方面,那是打小就習慣給她的照顧。
他離開京城那幾年,每年都會讓人送東西給她,說是他的份例,放久了也不行。
所以,侯府都不能敞開用的銀霜炭紅羅炭,她是可著勁地用。
那時候不知道他的身份,只以為他家乃是高官,家底厚,哪裡知道人家是皇孫,天下都是他家的,還有什麼沒有?!
臥房裝上了一面大大的梳妝鏡,應媽媽告訴她,這是秦公子送來的,據說外海的人都愛用這麼大的。
應媽媽退了出去,寶昕坐在梳妝鏡前,抬起下頜,看著下頜還沒消失的淺淡疤痕,嘆氣:自從重生以來,她過的舒心日子並不多,而且多波折,倒是離開了京城,平順許多,是不是她就該離開京城生活?
在這裡,那些無聊的貴女們總是盯著不該盯的,什麼曾經的經歷啊,什麼疤痕啊,與他們有什麼關係?!
也不知道在出嫁前,這疤痕能不能消失掉。
就算自己不在乎,還是希望能做個最漂亮的新娘。
歇了一日,允知第二日趕了回來。
“大哥!”小豬蹦跳著,跳上了允知的背。
允知高了,更壯實了,當然,這壯實不是說長了一身肌肉,而是看著就不好惹的那種壯實,渾身散發出一股威懾力。
本來他是直接入營,提了品階,當時沒在意,可時間一長,就算他武藝超群,可出身不正,總有人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