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昕點頭:“為了東華百姓,我們成交。”
法堯王點頭,將準備好的文書拿出來,簽上自己的名字,蓋上璽印,寶昕也簽了自己的名字,蓋上玉印,依佧作為南魯巫女做了見證,一式三份,各自儲存。
“我這玉印,威力可不夠大哦。”
“皇室媳婦兒,未來皇后,我相信你。”
當然,裡面沒寫百花釀一事,這只是一份雙方停戰和平互市的文書,因為各自的身份,顯得十分有分量。
熱木納端來果酒,寶昕要餵奶,不敢喝,依佧勸說她,她就端起來喝了一口,清甜可口的滋味,讓她忍不住又偷喝了兩口,法堯王眼神黯然。
這麼逗趣有生機的小媳婦兒,為什麼就不能擁有?
他送了平哥兒見面禮,是一方油亮的玉印:“將來孩子有什麼需要,憑玉印,我許他一諾。”
寶昕沒有看不起,一國之主許下的承諾,還是可以期待的。
說了一會兒話,選定這處酒館交貨,依佧讓醉無歸被封后自願留下的東不阿主管此事。
能把她從醉無歸擄走,顯然鮮于掌櫃是他們的人,也是處心積慮了。
“鮮于掌櫃去了哪兒?”
“我讓他去江南了。他做過那麼多事,可就是覺得愧對於你。雖然我們和平,但是收集必要的訊息是必然的,這個我不會遮掩。”
他起身,後面出來幾人跟上,其中赫然有章夫人的夫婿喆韋。
他站了站,“章夫人已經亡故,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
寶昕面無表情,點點頭,那個害人精,欠下青蕎的命,早就該死了。
聽說她們的亡魂一直捨不得離開,還是依佧送走了她們,寶昕心很痛的。
但願青梔青蕎,下輩子不做奴婢,做個富貴家的好姑娘吧。
看他們離去,寶昕才與依佧走出酒館,低聲問依佧:“西梁太后是上癮了嗎?”
“屁!她早年一定有傷痛,百花釀能止痛又能讓她安睡,她當然放不下,不信你試試?!西梁太后,當年一定是個強硬的人,否則也不會揹負這麼多。沒想到啊,法堯王還是個孝子,還是個……痴情種。”
寶昕回頭,對上依佧打趣的目光,冷笑:“滾,敬謝不敏!”
自己委屈點,換得邊關平安,值!
若是朝臣得知平安食百花釀換來的,不知道會不會想撞牆?
“北晉無西梁強大,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
依佧輕嘆:“這樣也好,東華做得太大,也不是好事。”
正旦日,秦恪送來準確訊息,讓寶昕安排,帶著孩子回京。
東西早就清點好了,留下管事處理屋子,除了宋端方依然留在淳化打理西北所有營生,香芸、邱先生夫妻全都一起回京。
到綏博,與太后和七長公主匯合,一起頂著風雪往臨洛城去。
太后一路上很沉默,她已經知道太上皇以狩獵為名殺回京城的事,當然還不知道秦聿暉小中風失語,躺在床上等著交出皇位。
因為惱恨太上皇,也恨上了秦恪,恨上了寶昕,對寶昕不理不睬,連曾孫也不想看。
寶昕不是熱臉貼冷屁股的性子,只按照規矩問安即可,讓兒子去受委屈,堅決不幹!
太后的車架又大又穩,只有七長公主願意陪她說話解悶,其實也是沒辦法,那是她的嫡母啊。
聽著後面馬車傳來的笑聲,太后的臉黑沉沉地像要下雨般。
“庶房出來的,果然沒規矩,在長輩面前也是這般喧鬧,倒回去幾年,有她好看。”
太后暗想,若是暉兒得不了好,太上皇重新掌權,那麼,寶昕他們就得在他們手裡討活路,哼,有的是辦法調理她。
“母后啊,恪兒媳婦兒年紀小,您多教教,沒必要跟他們計較啊,當心自個兒身子才是。”
太后這才想起,她能感覺精神好,按太上皇的意思,全靠寶昕他們得了大巫的好東西,拿來給他們調養。
若是有辦法問清楚法子,以後可就真的能夠不用忌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