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說不清這是什麼心態,或許是不捨這種自在散漫又奢華的感覺?
“阿摩,祖母只是心疼你,貴為皇子,怎能一直守著一個女人呢?何況,那個女人還暫時不能伺候你。”
秦恪不耐地低頭看著茶杯:“皇祖母,您說的這個女人,是我兒子的親孃,是與孫兒共患難的髮妻,是我這輩子都不會背棄的心愛之人,我的眼裡心裡都容不下其他人,難道身為皇子皇孫,還得被逼著去睡其他女人?如同青樓楚館的小倌?”
太后生氣了,抬手點著秦恪,哆嗦著,“你……”
“皇祖母,您先別生氣,您看,孫兒夫妻和睦,又喜得貴子,是不是可喜可賀?做長輩的是不是覺得十分安慰?她們當初是自願留下的,而且都是清白的姑娘家,孫兒早就答應她們,一定替她們尋覓良緣,所以,孫兒不會給她們名分。”
“姑娘家?”
太后不敢置信,看看秦恪,又看看修媛媛她們,怎麼還有這麼傻的姑娘?怎麼還有不愛女色的男子?
這一個個水靈靈的,就算身處西北也依然漂亮,自己的傻孫子居然能忍著不吃?
“你們先退下,我會讓管事安排你們的住處。”
“是。”
太后覺得腦子一片空白,這幾日她都在琢磨些什麼啊?
“那個……阿摩,祖母想問問你啊,當日你皇叔做出那樣的事,你恨他嗎?若是,若是他還活著,你……”
“皇祖母,要孫兒說實話還是怎麼滴?”
“當然要聽實話啊。”
“他已經被貶為庶民,而且,孫兒不存在對他恨與不恨,他對不起的,是他同胞的兄長,是給他生命的親爹。算了,人死債消,祖母也不要再想了,還是好好保重自己才是。”
“哦。”
太后有些恍惚,半晌才輕輕嘆息了一聲,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好些日子沒出門。
其間,太后身邊伺候多年的管事姑姑出門辦事,突降大雨,被疾奔的馬車撞飛,一人當場身亡,一人重傷,抬回府沒熬多久,也死了。
太上皇疑惑地問太后:“這樣的天氣,她們出去做什麼?不能派粗使僕婦去嗎?”
太后吞吞吐吐,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不過是讓她們出去打聽訊息,怎麼就變了天,怎麼就丟了命?
“這……命該如此吧?唉!”
這事,是太上皇安排的,畢竟太后的人,秦恪不能隨便做主,太上皇就把這吃裡扒外的東西處置了。
也是天助事成,兩人死得無跡可尋,也免了太上皇去安慰和解釋。
秦恪買了兩名忠厚的婦人,據說也是曾經在宮裡伺候過的,規矩很是不錯。
太后無所謂,她心裡想著其他事,可現在無法,萬般心事只能暫時放下。
轉眼,孩子滿月,七長公主前幾日就趕了過來,隋五娘也來賀喜。
“我可是代表虞家來的,當然,童媽媽家去了,小弟弟生了病,來不了,這裡還有他們送的賀禮。”
“破費了。”
隋五娘拉著寶昕,仔細打量:“看來養得不錯。唉,做媳婦兒的,什麼都做不了主,婆婆臉一沉話一放,我就規規矩矩被拘束在後院,相夫教子。我可是遊俠兒帶大的。”
七長公主啐她:“我的功勞就這樣被抹殺了?沒良心!”
“漂亮公主娘,這也要生氣?女兒只是懷念自由自在的日子,可是打仗不要我,行俠仗義用不上我,夫君又用懷柔之策,我就這麼被埋沒了。”
寶昕好笑:“說不定,今後思義表哥獨掌一方,你就可以跟去,那是可自在了。”
“會嗎?”
“可以期待!”
這裡正熱鬧,外院又來報,說是夫人幹祖母派了人來送賀禮。
寶昕好奇,大巫會派誰來?沒聽她說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