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夫人說笑了,燕王殿下可不是你能談論的,你不是他,怎知他是否委屈?要不要替你叫來問問啊?”
宋氏收了笑:“喲,王妃好無情,假裝不認識了?知道你們不滿長房承爵,可各府不是都這樣嗎?”
寶昕詫異點抬眉:“長房?誰啊?承爵?我們重興寧氏沒爵位啊!哦,對了,武陽寧氏有情有義,在今上還是太子殿下皇后娘娘還是太子妃的時候,因秦聿煦當政,為了讓煦賊看見你們的誠意,所以將我們逐出了武陽寧氏,以示斷絕與東宮的間接牽扯。嘖嘖,好佩服你們哦,當機立斷,夠狠!”
宋氏臉色唰地白了,她有些惱恨自己管不住嘴,臨來侯爺反覆叮囑過,見到燕王妃千萬迴避一二,好了,現在把臉送上去打了!
宋氏勉強一笑:“王妃何必咄咄逼人!怎麼說,也有血脈相連,怎能逮住點錯就不放呢?”
“哦,我回你幾句就是咄咄逼人了?我和錦心公主自在這邊說話,你自己找上門來,想給我沒臉,我就該之前在這裡等你來打?嗤,笑話!我若是這麼懦弱,王爺也會嫌棄我,因為我讓他沒臉了!”
侯府現在是宋氏一家獨大,褚靈嬌走不得路,其餘各房也分了家又身在外地,再沒有長輩站出來幫襯宋氏,宋氏覺得十分難堪!
嚴老夫人淡淡地道:“各退一步吧,怎麼說今日也算娘娘的好日子,就算給娘娘一點面子,好不好?”
寶昕突然非常討厭嚴老夫人,想懟她幾句,可想來想去不好開口,憋屈地嚥下了怒火。
錦心噘嘴:“哼,欺負我們,我告訴父皇去!”
嚴老夫人愕然,她沒說什麼啊!再者,她與太后差不多大,說幾句話怎麼了?公主小孩子,氣性也忒大了。
皇后擺手:“好啦,都少說幾句。宋氏,無論怎樣,寧氏已經嫁入我皇家為媳,不是你個侯夫人能說的,而且,侯府當日也做得太難看了,你該向寧氏道歉。”
宋氏很委屈,對上寶昕還好,可皇后娘娘的話,她不敢違背。
現在的侯府早就不是太夫人他們在的時候了,連老侯爺都不願意管侯府,出了家,他們現在如履薄冰也不為過。
“是,臣婦無狀,王妃原諒則個。”
宋氏行了禮,寶昕心裡說著不想原諒,可嘴裡還得客氣,尋了機會出來透氣。
“嫂子,你不冷嗎?現在命婦多,青梔他們又不能近前伺候,只好妹妹我替你拿披風來了。”
“乖。”
“嫂子,你看見了嗎?各府都帶了不少精心打扮的姑娘進府,為什麼呢?”
“但凡宴請,也是各府相看才俊的機會,或許還有想著進宮呢。”
“啊?可我爹孃感情這麼好,為什麼還要進人?不會吧?爹爹應該不會再納宮妃。”
數一數,秦聿暉的女人不到二十個,在歷屆皇帝中比起來,真的算少的。
“不知道啊!我聽說好些姑娘都準備表演一二,想來,就是為了引起父皇的注意?妹妹啊,現在父皇已經做了皇帝,也許他會在意稱呼,你還是記住,別總是教爹爹。”
爹孃哪有皇帝皇后威風。
今日天氣不錯,無風無雪,天擦黑,空中有星子閃爍。
御花園點上了輝煌的燈火,尚不懂啊用膳時,眾人邊吃點心果子,邊喝果酒,對帝后,不要命地奉承。
甚至有人說,看星子來賀,帝后登基那是順應天命。
秦恪帶著寶昕坐在帝后下手,帝后與太上皇、太后的席桌擺在一處,倒也言笑晏晏,甚為和諧。
一些老臣不時端酒來敬太上皇,幾十年君臣,沒感情那是不可能的,恨與愛倒是淡了,只有回憶和不捨。
嚴閣老擔了閒差,在太上皇跟前痛哭流涕,直說當日之事忠於朝廷,並不是支援秦聿煦,畢竟朝事還需要仔細處理,否則就亂了套。
秦步琛安慰了他幾句,實情如何很難說,君臣一場,秦步琛並不希望嚴閣老落個不好的下場。
秦步琛與太后低語:“當年,朕也是在朝臣的吹捧下執政的?”
太后點頭:“哀家也聽了不少奉承話,想起來如同做夢。回頭看,這些話還真是不值錢。”
御花園的水閣搭了臺子,朝臣帶來的姑娘陸續開始表演,太后看著這些如花似玉嬌嫩新鮮的小姑娘,喃喃道:“不知道暉兒會不會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