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珺,怎麼說話的?”
“母后難道認為兒臣錯了?”
“雖然本宮與方夫人不能稱為一家子,可總是表姐妹,親戚。”
“哦,所以呢?所以就該兒臣先行禮問安?所以就算兒臣是燕王妃,在親戚面前,也得矮一層?”
“你……這……”
“喲,娘娘的兒媳婦兒,怎麼這般牙尖嘴利?嗤,還頂嘴?想當年,我們做媳婦的時候,那是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逾越。還是娘娘太寵兒媳,才會讓她這般放肆無禮!”
“皇室家事,與你何干?何況,就事論事,這事也是你挑起的,本王妃與母后並無矛盾,你想挑起我們的矛盾?也得問問燕王同意與否?!”
“再說了,你將皇室婆媳與你比,怎麼?你想入主坤寧宮,掌了這鳳印?心可真大!”
皇后不好開口,寶昕口口聲聲可是為她說話,難道她要反駁,讓出這坤寧宮?
“方夫人,你逾越了。”
方夫人咬唇請罪:“臣婦知罪。”
“罷了,都是誤會,初珺,不可咄咄逼人。”
哼,咄咄逼人?要是讓皇后看見前幾日的方夫人,估計得氣吐血,那額頭誒,慘就一個字。
元悅悅沒想到第一次進宮就看見這樣的爭鋒相對,有點嚇到了,低垂著頭不敢看,寶昕挑眉,喲,嚇著小白兔了誒。
“母后,無事兒臣就先回去了。阿摩哥哥有些咳嗽,兒臣想著回去做湯,依佧的配方,估計能有用。”
“咳嗽?那你趕緊回去。他身子好,但也不能不留心,你得仔細些伺候著。對了,若是明日還沒好,請太醫去看看,嗯,你在家照顧他,就別過來了。”
寶昕得意地在心裡一笑,看吧,一說到她嫡親的兒子,還是蠻在意的,不僅讓她離開,還放她休息,太好了。
“是,兒媳一定盡心盡力。母后也要保重,年前事多,兒臣得空就來幫忙。”
“不急,照顧阿摩最重要,這是你身為妻子的職責。初珺,你要記住了,你的榮華來自他,他是你的一切。”
“是,兒臣謹記。”
寶昕轉身,白了方夫人一眼,方夫人不示弱地楞著一雙眼,哼,讓你先開心,好戲在後面。
寶昕邊走邊思忖,這方氏到底想出什麼么蛾子?
管她的,水來土掩,秦恪就是那潑天的土,多少水也掩了。
虞氏不是愚笨的,待寶昕一走,她皺眉問方夫人:“你們結下什麼樑子了?平日初珺不這樣啊。”
方夫人跪下,哭了起來,虞氏讓方姑姑將元悅悅帶了下去,心底暗歎,都姓方,方姑姑就圓滑知事,方夫人白活了幾十歲,沉不住氣。
“說吧。”
“當日,同安帝……”
“什麼同安帝,沒人承認,難道你承認了?”
虞氏呵斥,不滿她的說法,方夫人打了自己一巴掌:“口誤。逆賊秦聿煦派人清查燕王夫妻的產業,臣婦正好去點心鋪子,順口說了這是燕王妃的鋪子,他們是燕王妃的奴僕,就是這樣。臣婦哪兒知道是秦聿煦查,還以為是官衙例行查問。”
官衙一定時間到街面查訪常有,這個方夫人倒沒亂說。
“就這樣?”
“後來,聽說衙差動了手,傷了燕王妃的奴僕,在獄中沒得到救治,死了。”
“為了奴僕,她恨你?”
“不僅如此,還報復臣婦。”
虞氏手撫著雕花的椅子扶手,嘆息:“真是出息!”
“還有,聽說她利用燕王的權力,使手段處置了那兩名衙差,害他們被賊犯殺死了。娘娘,臣婦害怕,害怕也死在她的算計裡,求娘娘救救臣婦!”
虞氏大怒,猛地將手裡的瓷盞砸了出去:“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