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你父皇的面,請你答應一定救治秦聿暉,我保證不再提探視二字。”
秦聿煦笑了:“母后說話算話才好。放心,他死不了,也是命中有此一劫。”
秦聿暉再醒過來,已是半月後。
“我……沒死?”
太子妃看她醒來,喜極而泣:“胡說什麼,醒了就好。只是,你的腿……”
太子微微抬頭,看著自己仍然包裹得像粽子一般的右腿:“斷了?殘了?”
“好好將息,會好的。殿下究竟是如何受傷的?你不是去尋丁側妃嗎?丁側妃也沒了訊息,還是廚房的人說,她離開東宮了,被秦炎恆接走了。”
太子妃當日若是要走,也是能走的,有護衛張勳他們,怎麼也能保她安全。
可是,她沒走,作為太子妃,她覺得自己不能隨意放棄。
太子伸手握住太子妃的手:“對不起,這些年真的對不起。今後,就我倆好好過吧。”
太子也很感激太子妃的不離不棄,從內心來講,他對太子妃這個原配的感情還是很深的。
只是,以前野心太大,能分出來的心和時間太少。
秦炎恆、秦惜耘就算白生了吧,至少,他還有嫡子女,還有一些庶子女。
秦聿煦其實挺佩服太子妃的,在那樣的時刻腦子清醒,能迅速做出反應送走錦心和炎悰,自己又重情重義,留下來陪伴自己共患難。
是他的錯。
“別胡思亂想了。不知道父皇還能不能醒?就沒人站出來,對秦聿煦的行為抨擊一番?”
秦聿暉笑了,“皇室宗親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只要他們的利益不變,管誰在位。而京城以外的人,不知內情,最終不過是選擇聽著東華之主的。等著吧,或許你的阿摩能進京解救我們。”
太子妃蹙眉:“我怎麼聽著是在打趣?阿摩沒有兵權,除非大哥站在他這邊,借兵給他。虞家軍有近八萬吧,多年前就與朝廷邊軍一起守護邊關。”
“你大哥的兵權,估計……這牆外裡三重外三重的,我們什麼訊息都得不到。”
夫妻倆面面相覷,除了牽掛孩子,什麼也不敢想。
太后病了,她是被悔恨打擊得病倒的。
那時候,她一定是被下了迷藥,怎麼能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來?!
突然想起皇后冒死吼的那句話:同安帝認為他與太子不是親兄弟。
不是親兄弟?這話怎麼來的?
迷糊了幾日,聽說秦聿暉傷勢好了許多,這才漸漸能起床了。
同安帝來探病,太后冷冷地,“陛下不是冊封了什麼姑太后嗎?不如請來見一見?於情於理也是應當的。”
她發現,同安帝眼中居然有寶貝被覬覦一般的不滿,沉默片刻才道:“也好。”
讓人到慈安宮請了姑太后過來,太后抿了抿髮鬢,抹了一把臉,她倒是想看看是個什麼賤胚子,居然能說動陛下如此厚待?
遠遠地,香風陣陣,一女子錦衣華服,在一群侍女的小心伺候下慢慢走了進來。
太后眼神還算好,卻因逆著光,不由眯起了眼。
“陛下請哀家過來,不知有何事?”
這軟綿綿帶著魅惑的聲音,讓太后的心咯噔一下,這是奶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