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敏兒看太后淡淡的,還以為她是年紀大了精神頭不夠,正想告退,太后卻嘆息一聲:“不知聿暉他們如何?總是十月懷胎生下的,唉,也會牽掛。”
若是能回到從前,她發誓,一定不會這麼小肚雞腸,得把太子下毒的事問清楚,原諒他,扶持他。
靳敏兒不知道該怎麼說,太后抓住她的手拍了拍:“我就這麼一說,想著去看看也好。罷了,你好好養胎就是。”
靳敏兒看著四周,總覺得太監宮女耳朵都豎著,這是什麼意思?
她想問太后,也不敢開口了,還是另尋機會好了。
“兒臣與陛下說說看,兒臣到時候陪母后去看看。可是,您應該知道,人是見不到的。”
“那就記在心上吧。”
太后有幾分感激,她也看明白自己的處境了,不再對兒子有期待。
“對了,你知道陛下對什麼姑姑親近嗎?”
靳敏兒大驚,什麼姑姑?
“他說,要封什麼姑太后。”
靳敏兒想了又想,臉色突然煞白:“母……母后,莫非,他想封奶孃息妍?兒臣,只知道他稱呼奶孃息妍為姑姑。”
息妍奶孃在恭王府,就是個頂尖的存在,誰敢不敬,死。
太后蹙眉,想了又想,難道,當年自己給他找的奶孃叫息妍?
若是真的,這可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太后呵呵笑,對他們來說是笑話,對陛下來說,同樣是笑話。
他以為封奶孃為姑太后,奶孃身份高了,他也回報了他的養恩,可身為一國之君,做出這樣的事,遲早也會丟失了君位。
“眼瞎啊!雖然哀家早就不記得什麼奶孃,可陛下這般作為,會斷送了他自己的前程的。”
靳敏兒顫抖起來,腹中有些疼痛,太后憐惜她,趕緊讓人請來太醫,秦聿煦也趕了過來。
“怎麼了?你不在坤寧宮養胎,跑出來做什麼?你看不上那個位置,多的是人看得上。”
靳敏兒咬著嘴唇,這個男人,不是他的良人!
只是家族相逼,她無可奈何。
“行了,婦人有孕,總是會比較脆弱的,何況現在是前三月,更是需要仔細些。當年,哀家懷著你的時候,氣性大,才一個半月就被個小小美人氣得動了紅,足足躺了兩個月才能下榻。”
秦聿煦回頭,眼中有嘲諷:“您懷朕……的時候?”
太后眼中全是回憶,“是啊,朕的很不容易。口味也怪,兩個半月的時候,想吃冰的,還必須是凍得*的冰,若是有凍的水果,那更是覺得美味異常。”
“呵……呵……”
靳敏兒突然說道:“可陛下認為,他與太子不是嫡親兄弟。”
秦聿煦猛地轉身,一巴掌搧到靳敏兒臉上:“住嘴,失心瘋了不是?送皇后回宮。”
慈寧宮陷入冰凍一般的冷寂,太后的心徹底冰涼,還沒來得及回味皇后的話,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眼中全是空洞。
永定侯寧世衍最近很忙,他去了武陽尋寧盛樑,與他商議,將庶七房寧世昀逐出家族。
“爹,他是太子嫡子的岳父,與東宮的聯絡太過緊密,若我們侯府不跟他撇清關係,一定會被連累。而且,剛得到的訊息,他已經被免職,那時候陛下還未登基,隋參政就免了他的知府一職。”
“你們是嫡親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