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昕也覺得腦門一陣急跳,這都什麼事啊。
就因為自己家是不夠高,所以曾經百般喜愛自己的太子妃也仇視自己了?
也許,不過是以前自己與他們並無真正的關聯,她付出點善意逗一逗,也無所謂,可現在成了她嫡子的妻,看哪兒哪兒不對,能理解。
幸好太子妃沒暈倒,否則,寶昕該落個氣死婆母的罪名了。
太子妃服下清心丸,用了白花油,精神好了許多。
秦恪很關心她,但是對她的無理取鬧也很失望:“娘,寶昕和依佧對您的救治,可是除了大力的。好吧,我並不想強求你喜歡寶昕,可是,我們是來辭行的,今後無詔不得回京,也許再見面已是十年八年後,您還要這般……”
太子妃這才想起,自己的嫡子馬上要離開京城,駐守西北。
身為監軍,與駐守邊關的大將時一樣的,的確是無詔不得私自離開西北,否則以謀逆論處。
她回頭看著段姑姑:“讓那兩名宮女去領罰,必然有不到之處,才會惹下禍端,該罰。”
她此刻覺得清醒了些,她是有意賞美婢給阿摩,總得讓她的兒子過得舒坦,可是並沒有讓她們現在就到阿摩跟前去獻媚礙眼,人家新婚,正是情濃,再美的人也看不入眼。
也許是段姑姑胡亂許了什麼?
段姑姑對她忠心,她不想質疑她,可是必要的敲打還是要的。
“嫂子,嫂子,你來了?”
錦心從外面進來,大聲嚷嚷著,寶昕這才露出進入東宮第一個真正開心的笑容。
“錦心妹妹,別跑,小心摔了。”
錦心拉著寶昕,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把自己最近發現的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講了一遍,姑嫂倆說得很是熱鬧,花廳的氣氛也好了許多。
太子妃有些恍惚,她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看錦心與寶昕相處得挺好的,而且錦心那丫頭最是擇人,只有真正對她好的人才能得到她的熱情,自己還要做惡人嗎?
唉,皇室艱難,阿摩艱難,寶昕底子單薄,哪裡能好好地幫襯阿摩?!
“二哥。”
秦恪身後傳來問候聲,秦恪很想學寶昕翻白眼,這麼迂腐地認定他是二哥的,只有那個傻瓜秦炎悰。
“弟弟。”
秦炎悰清瘦,看著比他高很多的秦恪,眼神黯然。他什麼時候才能像二哥這麼高?
“二哥過幾日就要離開京城了,希望二哥常常來信,莫要讓母妃牽掛。駐守邊關,恪盡職守,莫要辜負陛下的厚望。”
老氣橫秋的,秦恪莫名失笑。
秦炎悰皺眉:“二哥為何笑?難道覺得弟弟說的不對?”
“莫非,還要做哥哥的謝謝當弟弟的教誨?莫要逾矩。”
秦炎悰講規矩,那麼,秦恪就跟他講規矩。
秦炎悰拳頭緊了緊,難怪恭王叔說二哥狂妄不知禮,以為天下人都欠了他,哼,野蠻人。從小缺乏教養,登不得大雅之堂。
“弟弟一番好心。”
秦恪有些後悔,不該帶寶昕進宮辭行,為什麼想象中的親人,完全模糊了面目?
小時候,唯一的溫暖來自孃親,雖然也很少見面,但是自己感覺孃親還是關心著、牽掛著,自己不孤單;
後來有了弟弟妹妹,送到邊關的東西也未見減少,感覺弟弟妹妹也沒有分薄孃親對自己的愛。
孃親重病,剛醒時,對依佧和寶昕感恩戴德,為什麼突然就冷了心腸?
人心如此善變,為什麼他的瑾兒卻不曾變過?
太子處理好朝事,也趕了回來,剛進東宮就聽說了東宮發生的事,覺得太子妃好像糊塗了,裡外不分。
“把那兩個不知尊卑的東西攆出去。”
宮裡服役未滿的宮奴被攆出去,也會被統一發賣,沒有特別囑咐,倒是不會賣得特別壞。
太子進了花廳,彼此見禮,將自己剛才的處罰告知太子妃,太子妃一臉尷尬之色,段姑姑臉色發白,寶昕覺得意外,太子行事還算公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