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唐氏請大家出去,一會兒要用午膳,寧世昀夫妻、龐維翀、秦恪他們挨個到褚氏跟前說了幾句,勸她好生將養,早些康復。
寶昕不想說話,但是臉上掛著微笑,緊隨秦恪身後,聽秦恪說完轉身想走,沒想到衣襬被褚氏捏住。
哈,死老太婆,想出么蛾子?
“看來,老夫人想跟我說說話呢。你們先去吧,我馬上來。”
她現在貴為王妃,也不怕誰,青梔端來椅子,她坐到床榻邊,定定地看著褚氏。
寧世衍想想,也不會有什麼事,或者老夫人想打聽點什麼也是可能的。便抬手相請,讓眾人出去。
屋子裡只剩下伺候的沈媽媽,青梔他們也被寶昕攆到門外等候了。
“老夫人,有話就說,我們可沒交情敘舊。”
褚氏眼中有怨恨,不過,她壓制住了。
“你……當年害了寶祺,你要幫扶她。”
“笑話。靖王府事敗,她的親事落空,關我什麼事?或許,其實你們也心存僥倖,萬一成功了,你們就是皇帝的親戚了,我說的有道理吧?”
褚氏的手捶了捶床榻,當年她的命怎麼如此大,殺手都沒要了她的命,否則,要耍橫自去閻羅殿吧!
寶昕眉頭抬了抬:“是不是很懊惱啊?我那麼小,你們就想著要弄死我,我就奇怪了,我礙著你們什麼了?就因為我們是庶房,就因為不順著你們心氣兒太高,所以就該被對付?”
褚氏將身子深深地靠近床榻,臉上全是嘲諷。
“是,當年你是侯夫人嘛,還有個做侯夫人的嫂子幫襯,以為我們不知道?所以啊,‘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你現在半身不遂地躺著,報應來了,舒坦不?”
褚氏漲紅了臉,可突然,她又不氣了,冷笑道:“報應?我承認,那又怎樣?我還活著,還享受著兒孫的孝敬。可那個胳膊肘往外拐的老東西,卻死了。我運氣不錯,弄死一個氣死一個,嘎嘎。”
難得她費了老大的勁說了一長串的話,除了有些口乾,大氣不喘的,臉上全是得意。
沈媽媽著急:“老夫人,您就消停些吧。”
“呸,背主的東西。”
沈媽媽臉紅了,眼睛閉了閉,她也是為了自保,不聽勸就算了,老夫人若死了,她還解脫了呢。
“嗤,你看沈媽媽可是一臉盼你死的樣兒。沒事了吧?那我走了哦,今生再也不見。”
“哦?你以為,嫁了王爺,就攀了高枝兒了?若是你幫襯著寶祺,也許還有活路,否則,既是無寵的王爺,又是礙人眼的,死得快。”
“你這幾年都沒出門吧?難道,是江恩侯府這麼認為的?神威大將軍府?那麼,這兩府是決定於燕王府為敵了?可江閣老可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嘖嘖,大伯是聽舅家的,還是聽岳家的呢?”
褚氏有些慌,呼吸急促,寶昕不想多說,起身:“靜養,才能多活幾年。管不了還管那麼寬,嗤,也不怕去早了讓曾祖母撕了你。”
褚氏瞪大了眼,七房怎麼知道此事?
寶昕拍拍衣裙,彷彿要拍去浮塵,不屑地看了褚氏一你,大步離去。
沈媽媽傻傻地看著寶昕的背影,這份威嚴和氣度,比侯夫人還強,九姑娘今昔不同往日,就算江恩侯府、神威大將軍府出手,未必能討了好去。
她決定,還是勸著些,免得自己被牽連,丟了小命。
青梔、青蕎等在外面,看寶昕出來,將披風替她穿上,緊跟其後除了慶輝堂,遠遠地,寶昕看見秦恪頎長的身影。
“你在等我?”
秦恪握住她的手,眼中全是關切:“沒為難你吧?”
寶昕好笑:“她?不過,聽她的意思,江恩侯府、神威大將軍府是不會支援你的。”
秦恪好笑,手上緊了緊:“我需要嗎?快些用膳,一會兒咱回宜居巷看看野梅樹。今年等不及它開花了,可我還想著它呢。”
離了慶輝堂,大家還算賓客盡歡,寶昕一直跟錢氏閒聊,很是投機。
回了宜居巷,秦恪與寶昕去看野梅樹,讓人端來茶水喝點心,也不怕冷,嘀嘀咕咕地說著悄悄話。
“還記得我們在西偏院看花開嗎?我可是練了好些日子,才有信心帶著你飛躍。”
“你那麼在意麼?也是,帶我進靖王府的圍牆還有點吃力,我還奇怪,喲,怎麼這麼快就提升了,原來是刻意練過。”
“丟臉啊,自己的小媳婦兒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