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主簿平日對寧寶昕還是挺恭敬的,哪怕是表面恭敬。
怎麼說,那也是寧大人的家眷。
可這次,他恨上他們了。
同樣是如花一般的年紀,憑什麼他的閨女就該受罪?而寧家姑娘就在後院享福?
聽說寧姑娘生意做得好,那還不是託了寧大人的福,變相受賄罷了。
尚未及笄的姑娘家,能有什麼生意頭腦?
看寧寶昕衝出來,口氣還那麼衝,章主簿陰陽怪氣地看著寧世昀:“大人,這等公事,可能內院女眷不該參與吧?”
隋五娘冷笑:“章主簿這話說得可笑。我也是女眷,我為我家表弟作證,寧姑娘是秦公子朋友,有什麼不能參與的?大人審案,民眾觀看,歷來無不可與人言。”
章主簿哼哼兩聲,骨子裡的孤傲已經到達頂點。
“你們為了包庇秦公子,自然處處為他說話,也是處處說謊罷了。圖影才是最強大的證據。”
對於他的油鹽不進,眾人都很無奈。
“章主簿,秦公子本太守也很熟悉,他親孃病重,他早就趕回去侍奉在其親孃身邊,這事,你若需要證據,本太守可從臨洛城給你拿來,絕對讓你心服,也絕對不會是假的。”
隋太守揹著手起身,在屋子裡踱步:“不過,寧大人必須增加人手,對賊人加大追緝力度,否則,可能還會有人受害。”
“已經做了佈置,而且,借用了江湖人手。根據圖影分析得出,這男子的身形與秦公子不像,沒秦公子高,但是要壯實得多,可能是異族人,容貌採用一些手段是可以改變的。”
隋太守突然想到什麼,倏地轉身,正對上寧世昀的眼,寧世昀點點頭,隋太守眉頭緊了緊。
他也想到了。
就算章姑娘常在城裡打聽秦恪,可那樣貌是嘴裡幾句話說不出來的,那麼,就是有人早就盯上了秦恪,有其他圖謀。
或許章姑娘被害是他們臨時起意,但是也暴露了他們的圖謀,這……也算好事。
“章主簿……”
隋太守覺得章主簿現在陷入了一種怪圈,自認為自己掌握了正義所以無所畏懼,哪怕大家體諒他不跟他計較他的偏執,只是告訴他事實,因為不合章主簿的想象,現在章主簿完全不接受。
隋太守為官多年,還是很有耐心的,剛想再好好說一說,沒想到章姑娘披頭散髮地在丫頭的扶持下衝了進來,後面跟著章太太。
“閨女,你醒了?”
章姑娘麻木地看向她爹,點點頭,轉頭髮現寧寶昕,眼中居然閃過恨意。
寶昕愕然,這是怪上她了?
章姑娘跌坐在地,她清醒過來,聽說她爹在與太守商議她的事,就想過來看看。
“爹,女兒……命苦啊!”
章姑娘趴在地上,嚎啕起來。
“爹啊,女兒只是想大膽地表白,說不定就能與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為什麼……為什麼……”
隋太守閉了閉眼,這些姑娘家,既沒有西北女子真正的豪爽,也沒有江南女子的溫婉,更沒有京城女子的矜持,學點皮毛,坑了自己。
“章姑娘冷靜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想辦法將罪犯繩之以法,才能真正為你討回公道。”
章姑娘哭了一陣,總算冷靜下來,只是那雙眼很絕望。
“不滿太守大人,小女一見秦公子,就被他的風儀所迷,總希望能嫁給他,或者做妾都成。那樣的公子,是所有姑娘家的理想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