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昕難為情地低頭揉著衣角,她當然知道虞雯對她的敵意,可是,她有什麼辦法?難道將秦恪押到她的新房去?
“你們與他很熟嗎?虞雯不該恨我,這事不是我做主的。而且,我跟他……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隋五娘同情地點頭:“是啊,你若要跟表弟有結果,真的很難。情意很重要,可對於皇室來說,情意是最沒用的東西。你的家世……唉,難啊!”
寶昕兩眼直眨巴:“什麼皇室?你說的是你的公主娘?”
“什麼公主娘?我說你和表弟啊,秦恪。”
“他……他怎會與皇室牽扯上?你開玩笑的吧?”
隋五娘捂嘴:“天吶!聽說你們認識多年,難道,你還不知道,他爹是太子,他孃親是太子妃?他是今上嫡親的皇孫?”
寧寶昕如被雷劈,一時暈頭轉向。
“這麼好的家世,他會被嫌棄,打小扔在別院不管不認?扔到邊境不管死活?我不相信!”
“當時,聽說是有人藉機陷害,過了幾年,太子、皇上都明白的,送到邊境一是磨礪,二是保護。我也只是聽說哈,這在虞家不是秘密。”
寶昕覺得難以接受,她的阿摩哥哥怎麼會是皇室中人?
那麼,那個噁心的人,就是他的叔叔?寧寶祺,是他的皇嬸?
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
寶昕打著寒顫,倏地起身:“改日再聊,我要趕回丹雅城了。”
她的臉色蒼白,走起路來偏偏倒倒,眼前一直冒金花。
所以,轉了一圈,她與皇室中人聯絡上了,還如此緊密?
“你……沒事吧?我讓人送你們?”
寶昕搖手,踩蹬上馬,疾馳而去。
留下吃了一嘴灰的隋五娘莫名:“難道,我說錯了什麼話?唉,傷腦筋。爺怎麼還沒追上來啊?真是太慢了。不過傷了腿,騎馬有什麼妨礙呢?走,收拾好,我們先進城。”
寶昕回到縣衙,就病倒了,身上熱一陣冷一陣的,腦子裡全是嘲諷的笑聲。
她同情秦恪,感激秦恪,也許在不知不覺中產生了某種情愫,所以,知道秦恪一直隱瞞身份,才會如此在意?
為什麼會這樣?!
一時情緒失控,燒熱了一晚上,天亮時寶昕的燒酒退了,這與她多年堅持練功不無關係。
她蒼白著臉躺在床上,腦門一陣陣跳著疼,讓香葉替她按摩,感覺自己要斷氣了一般。
巧的是,下腹冷痛,在她身子最不適的時候,居然來了癸水,而且,還是初潮。
王氏心疼地將寶昕抱在懷裡,以為所有的不適都是癸水將至引起的。
“我的兒,這可太好了,娘擔心了很久,還以為你身子虧損得厲害,還不知道這癸水何時來呢。我兒長大了,娘……高興。”
寶昕被王氏的情緒影響,來個癸水何至於如此高興?
對了,前世爹孃去得早,沒人為她擔心為她高興。
“娘!”寶昕在孃親溫暖的懷抱裡,覺得身子的不適減輕許多。
那些煩心事……且擱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