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是身穿緋紅衫子的少婦,臉兒圓圓的,氣色好得不得了。
“我們好像見過吧?”
寶昕有些不確定,真的這個女子很有些面善。
“哦,記不得我了?裝的吧?當日與你搶奴隸,你忘記了?”
搶奴隸?
寶昕腦子裡閃過一個少女的模樣,愕然:“是你,隋五娘?天吶,你怎地長這麼胖了?”
這下捅了馬蜂窩,隋五娘臉色一沉,飛身下馬,衝著寶昕一掌擊來。
寶昕滑下馬背,旋身躲避,功夫一般,可閃避的輕身功夫還是很紮實了。
“喲,這兩年練了幾手?笑我胖,我再胖也能輕鬆拿下你。”
隋五娘幾年不見,功夫並未落下,香嵐香怡上前,卻被她身邊的侍女接下,隋五娘笑盈盈地直奔寶昕。
“看我拿下你,讓你好好給我道歉。”
寶昕並不畏懼,她也很想試試,烏先生訓練她的簡單刺殺,究竟有用無用。
訓練輕身功夫的最初,烏先生讓她在豌豆上負重跑,第二階段,就是在油上負重奔跑,站得穩當表示下盤穩當了,兩年後解除負重,寶昕真的覺得身輕如燕。
就如烏先生所說,每個人各種強項,隋五娘出手如電花樣百出,其實她的力度還是不夠的,而且時間久了就有些氣喘,彷彿中氣不足。
她每次眼看要抓住寶昕,又被她溜走,倒是激起了她的好勝心。
“練過了啊。”
寶昕摸摸懷裡的短匕,雖然這是難得的練手機會,但是萬一傷了人可不好。
摸到懷裡的一根木製短簪,那是在城裡發現的刻花比較特別的簪子,念頭一轉,簪子已經滑倒手上,在隋五娘貼近的時候,倏地出手放在了她的頸邊。
“若這是短匕,若我們不是熟人,你覺得能活嗎?”
隋五娘沉默,寶昕從袖裡掏出短匕,薄亮的短匕刺疼了隋五孃的眼。
“好刀。罷了,鬆開吧。”
寶昕笑了笑,將簪子收好。
“我出嫁的時候,你怎地不來喝喜酒?”
“嗤,我為什麼要來?何況,我回臨洛城了,我姐姐出嫁。”
“唉,”隋五娘嘆氣,“我都沒姐妹送嫁。你一定聽說了,我是隋家收養的義女,隋家那些姑娘根本看不上我,當然,我也不屑與他們為伍。”
“你義父與義母對你也不好?”
隋五娘噘嘴:“他們?還好,沒有女兒,對我還算疼惜,出嫁時那嫁妝也很豐厚。可是,我更想念我的師傅。”
兩人說著話,便走到路邊,侍女鋪上氈毯,兩人坐下敘話。
“當年,師傅撿到我的時候,我不過週歲,在我的記憶裡,應該是與親人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