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慶堂,老侯爺正在安排人手,寧世衍輕嘆:“爹,兒子覺得,尋找的意義不大,估計該是找人去收殮,那是百丈崖,*凡胎能全身而退?”
雖然聽起來難聽,可卻是正理。
老侯爺遲疑了,他是沙場拼殺過的,生死看得不太重,老大分析得有理,或許直接找人去收殮?
在東華國,收殮是需要專門的人去辦的,有一套固有的排場,因為他們信奉佛祖。
父子倆就這般簡單地定下了,直接去請收殮師,帶著壽衣前往百丈崖。
此時,寶昕他們已經上了官道,上了護衛帶來的馬車。
“娘,換一換衣裙。”
出發前,就讓護衛隨後趕來,馬車內準備好衣裙和熱水以及簡單的吃食,以應急。
王氏拿手帕沾了熱水清理,依佧替她梳理頭髮,挽了個簡單的髮髻,換上乾淨的衣裙。
王氏將一條石榴紅的裙子遞給依佧:“委屈依佧了。”
依佧不在乎地擺手:“夫人別在意,在南魯我真的只穿及膝的裙子,長裙太不方便了。剛才還把裙子撕掉一圈,否則,也不能打架打得這般暢快了。”
“嗤,也不怕人家說你野蠻。”
“怕什麼!反正人家就叫我們南蠻子,身為巫女,能沒有一點性子?你那個護衛,身手還是挺厲害的。”
寧世昀也沒騎馬,他的手傷了,泰學替他清洗包紮,反正幾輛馬車,正好都能休息一下。
他們與收殮的隊伍擦肩而過,騎馬的人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而王氏已經疲極累極睡著了。
寶昕探出頭去,看趕車的是王管事,便道:“去宜居巷,我娘這般模樣,整理乾淨了再說。”
不然,侯府那些人又得風言風語、幸災樂禍。
他們這一去,又引得侯府好一陣鬧騰。
袁旭被寶昕遣去侯府報信,將小豬他們悄悄地帶來了宜居巷,一家子喜極而泣,感天動地,都忘記了給老侯爺報個平安信。
“張大夫,七爺的手?”
王氏很憂慮,寧世昀拼命想抓住能助他們逃生的東西,被山藤樹枝刮傷深可見骨,血肉模糊的,這一放鬆,痛得鑽心。
“還好,筋骨完好,好好將養,不會有什麼影響。只是天氣炎熱,可要注意,不能感染。”
“一定。”
寧世昀兩手所受的傷輕重不一,右手特別嚴重,包紮起來像個粽子,小豬看見,傻了。
“爹爹,為什麼要包起來?”
“自然是為了快些好。”
小豬癟嘴:“可是,很難看,而且不能抱小豬了。”
寶昕翻了翻眼,自私的傢伙。
把小豬拽過來:“二姐問你,你想爹爹的手快些好呢,還是不希望?”
小豬看看爹爹的手,又看看寶昕,這是什麼話?有關係嗎?
“爹爹不包紮,可以抱你一次,若包紮治癒傷處,以後就都能抱你了。”
嗯?那肯定是一直抱最好。
“爹爹,那您就包著手吧,”小豬摟著寧世昀的脖子:“若是痛,小豬給你呼呼,一直一直包著都可以。”
寧世昀剛開始還能笑,後來一聽,讓他一直包著,臉就黑了。
這傻豬,一直包著,還怎麼抱他?
寧世昀用額頭與小豬的碰了碰,輕輕地親了親小豬,就算傻,也是他家的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