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長輩見禮後,寶筌寶箏也來與她見禮:“你真的十八歲?這麼老了還不嫁,是不是惹了禍啊?所以才逃到京城來?”
一時間,屋子裡鴉雀無聲,褚氏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冷冷地瞪著王氏,等她的說法。
王氏還在位剛才脫口而出的話好笑,沒想到突然被這般質疑,有些傻了。
這可怎麼解釋?姑娘家十八未嫁,的確是個問題,可依佧說過,身為巫女有巫女的責任,她三十才能嫁人。
褚氏看王氏結舌,眯了眯眼:“果然是來避禍的?侯府還有這麼些未婚姑娘,你就算不為侄女兒們著想,正當年的寶玥、寶昕你不想想?甚至牽連允知他們,你何其忍心!”
依佧皺眉,什麼亂七八糟的,巫女被質疑,那就是對巫女的挑戰。
她昂著頭,修長的脖頸細白柔嫩,微微扭動,又如野天鵝般優雅魅惑。
她走動起來,一步、兩步,伴隨著銀鈴聲,幾息之後,屋子裡安靜下來。
“十八未婚,很正常,而且,十八未嫁,是我不適合早嫁,否則會禍及家族。為了家族,我願意犧牲,你們能理解能明白嗎?”
她的聲音清清淺淺,上挑的眼尾此刻如有煙霧繚繞,嚴重清波盪漾,眾人齊齊點頭:“姑娘大義。”
接下來的時間,那真是一團和氣其樂融融,惟有寶昕十分詫異,她為什麼竟然不曾受到魅惑呢?
當然,不懂事的小豬也沒,但是還是被這種氣氛感染了。
依佧得意地衝寶昕眨眼,寶昕無奈一笑,巫女啊,很了不起的樣子。
午宴時,年近十九的允澤帶著弟弟們前來。
他早就定下了親事,正是鎮國公府嫡三孫女,比允澤小四歲,本該及笄而嫁,因守太夫人的喪,婚期定在明年五月。
他一眼看見依佧,怔了怔,趕緊垂下眼,聽說是王家姑娘,便和氣地垂下眼彼此見過。
蜂毒遮掩後的依佧,很漂亮,可無人能說清是怎麼個漂亮法,只是那種滋味在心頭繞來繞去,難以言說。
允澤見過自己的未婚妻,小巧清秀,也有才名,為人大氣,與允澤這種圓滑的性格還算合宜,可他們見面,允澤沒有心動,沒有那種百般滋味的感覺。
這是什麼意思?
依佧與寶昕坐了一桌,兩人湊一起說悄悄話,寶玥打趣:“我的嫡親妹妹,竟是為姐姐準備的?看你們坐一起的親熱勁兒,我都嫉妒了。”
小豬跟寶玥擠一塊:“姐姐,你有我呢。”
引得他們這桌的五人輕笑,允知在不遠處張望,微笑。
寶昕跟依佧介紹:“看見沒?那個,那是我嫡親的哥哥,整日不知道忙什麼,你昨日才來,也沒見過,一會兒介紹你們認識。”
依佧眯眼看過去,笑了笑:“好啊。你哥哥的武藝不錯,我可以送他件好東西。”
說到這個,寶昕又忍不住好奇:“昨天小豬還在猜測呢,夏季穿得薄,你這麼些東西放哪兒的?你一定有寶貝。”
“對啊,那又怎樣?莫非我出外歷練,還得揹著大大的行囊?這個跟你解釋不清楚,有東西送你,拿著就好。誒,對了,我有避塵珠,若是出門在外不便換洗,用那個讓你十分乾淨哦。”
“我出門少,倒是你正合用。”
先前依佧與寶筌寶箏見禮,送了他們王氏準備的玉鐲,雖然值錢,不過俗物,送給寶昕他們的,卻是又好玩又實用的,讓寶昕覺得依佧就像個百寶箱,寶物層出不窮。
“在南魯,避塵珠不過兩顆,都在我這裡了,我用兩顆何用?送你一顆玩唄。”
往袖袋裡掏了掏,順手就塞給了寶昕,彷彿什麼垃圾一般隨手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