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殿下,九娘是這麼說過。九娘想,今日是王府盛宴,殿下愛惜小輩,定然不會為這樣的小事掃興。梅樹不過被司馬小將軍誤折,而且,都知道他力大無窮,自己偶爾又難以控制,殿下熟悉他,就更不會怪罪他了。”
“呵呵,丫頭就是會說話,我就是愛看阿翎著急的模樣。龐公子,與這……”
“我弟弟。”
“嗯,讓你們受了委屈,身為主人,有失察之過,可不能真的尋龐太師鬧到宮裡哦。”
“嘿嘿,我就說著玩的,王妃殿下莫要當真。”
靖王妃給了他們倆一人一個玉佩,又送了一把據說江南名師親制的摺扇:“筆墨紙硯就算了,這個你們拿著玩吧。”
又讓人拿來一把雪亮的薄刃:“阿翎,今日你來做客,雖然冒失,不過也不算大錯,而且看你們友好的樣子,我就不怪你了,這刀送你,下次做事過過腦子。”
“謝謝王妃殿下,阿翎知道了。”
“好啦,賞梅會也不能只坐在這裡,咱們到落月軒看看,小姑娘們作詩如何了?”
暖閣裡都是上了年歲的人,與王妃站一起,看起來倒像是隔了一輩一般。偏偏人家位分還高,銀髮夫人們在她跟前還得恭敬著。
寶昕與秦恪落到後面,“你說,王妃是如何保養的啊?孫子都那麼大了,她與世子妃看起來差不多,也太奇怪了。”
“也許,吃人肉?”秦恪壓低聲音,看寶昕遽然變臉,立即後悔了,“我說著玩的,你當真了?也許有什麼保養的方子,總是能延緩些衰老的,但是我可有肯定,那也不能年輕一輩子。”
“你不懂。”
男子永遠不會明白,身為女子都容貌的在意,和致力於年輕的執著。
“不知道與當今皇后相比如何?”
秦恪低頭,皇祖母還算對他有些善意,她的嫡子所出嫡孫目前只有他一個,可皇祖母身子不好,與王妃是沒法比的。
誰知道呢?他也只是聽說,多年不曾見過了。
司馬大將軍?
秦恪看了看那個傻笑的小子,他有直覺,抓住這小子,對他沒壞處。
他們回了菁華閣,寶昕剛進落月軒,就被寶玥抓了過去:“又亂跑?你想氣死我是不是?哥哥都遣人來問過一次了,害得我沒心思作詩。”
“是不是沒作好,沒評上啊?沒關係,你平日也不曾在這上面努力過。”
“哼。”
寶昕被人盯著,有些毛毛的,回頭一看,是秦雅姜。
寶昕衝她做了個怪相,秦雅姜瞪大了眼,又不敢發怒,畢竟祖母在落月軒坐鎮呢。
“真沒意思,到哪兒都有麻煩。姐姐,簡單用點我們就走,實在是不耐煩了。”
“好,聽你的,你總是瞎跑,我也害怕。”
“姐姐,你得用大姑娘的眼光來看我,相信我,成不?”
“成,可我還是小姑娘。”
好吧,算是說了句廢話。
還沒等到用午飯,寶昕就靠著寶玥睡著了,喝了點果酒,撐不住了。
迷糊中,她彷彿看見了靖王妃,大片大片的梅樹在她面前被燒成枯炭,她曾經細滑的臉皺成了樹皮,銀髮散亂,指著某處:“賊子!”
梅林被毀,靖王妃與最愛的梅林融成一片,化為梅魂。
寶昕覺得太詭異了,一直在顫抖,被寶玥掐了一把,才終於睜開了眼。
“寧寶昕,你敢偷喝酒?”寶玥氣惱不已,這個妹妹丟臉丟到靖王府來了,寧寶祺在不遠處看見,無奈搖頭:拖後腿的人太多,她也很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