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辱負重,黎琛比他小十多歲,看著氣勢卻比他足,從對方的身上,他看到了年輕黎秉秋的影子。
自從對方回國之後,他們就沒有單獨說過話,今日如果不是秦文信有不得已而來的理由,絕對不會前來自取其辱。
秦文信看著眼前人,剋制著情緒,溫和的笑:“好久不見啊,小琛……黎總。”
當年跟黎采薇結婚後,他尚且能喊一句小琛,可如今的黎琛,顯然不是他能這麼稱呼的物件。
秦文信在對方的眼神裡,覺得自己有些尷尬,又笑了笑,說:“抱歉,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你孩子都這麼大了,再這麼叫,的確不合適。不過,當年我和你姐姐結婚的時候,你也才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
秦文信開口話當年,黎琛只想問對方一句:你配麼?
但眼前人顯然不值得他為此多費口舌,所以黎琛只是靠著椅背,公事公辦的模樣:“秦總今日前來,是想做什麼?”
他不笑的時候,如冰山似的,一開口就叫人覺得冷。
秦文信訕笑,試圖攀關係:“這麼多年沒見,今天過來的確冒昧,但咱們總要講一講人情的……”
可惜他話沒說完,就被黎琛打斷了。
“但不管是法律還是人情,我們都沒有任何關係了吧,秦總?”
黎琛這話說的毫不客氣,也讓秦文信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
他深吸一口氣,索性也不笑了,直入主題:“好,那咱們就說公事。我聽到一個訊息,黎家昨天認回來的外孫女,是采薇和我的女兒,秦知寧。這個訊息,是真是假?”
“真的。”
黎琛神情淡淡,秦文信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又問他:“你怎麼肯定,驗過DNA了嗎?”
黎琛直接丟給他一份資料。
“秦總可以看這個。”
秦文信接了資料,不確信的翻了翻,而上面給出的答案,也讓他無話可說。
上面寫的清清楚楚,她和黎家的確是有血緣關係的。
但這並不能確認,她就是秦知寧。
“既然你們說她是寧寧,我是她父親,那我們是不是也要驗一份?”
哪怕到現在,秦文信都對秦知寧突然復活這件事持有懷疑態度。
他更相信的一個觀點,是黎家想要借這件事謀劃著什麼。
見秦文信這態度,黎琛點頭,說:“當然可以,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她跟你除了血緣上是父女之外,其他什麼都沒有關係。昨夜的認親宴你雖然沒有來,但在場的賓客和媒體都聽得清清楚楚——她以後姓黎。”
這話,簡直是明晃晃的在打秦文信的臉。
哪怕秦文信並不打算認這個女兒,可聽到黎琛這話,還是憤怒了。
“你這叫什麼話?黎琛,你可別忘了,她如果真的是寧寧,那她就是我的親女兒,你憑什麼改了她的姓?”
改了姓,這不就代表,以後按著黎家那邊來了麼?
秦文信覺得自己的尊嚴收到了挑戰,黎琛則是掃了他一眼,反問:“你覺得呢?”
還好意思問憑什麼,怎麼不想想自己是個什麼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