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不小的空間內鋪滿了奢華舒適的天鵝絨地毯,頭頂上由一顆完整水晶雕刻而成的水晶燈幾經折射,撒下溫暖的燭光。
蘭斯渡步至窗前,開啟了被扣得死死的木窗,北境終年不散的雪伴隨著大風呼嘯而入,吹散了空氣中瀰漫著的淡淡清香,令他精神一震。
那是溫德霍姆出產的上品鯨油燭特有的味道。
壁爐裡的柴‘噼裡啪啦’的燃燒著,時不時炸起一兩顆調皮的火星。
風雪中依稀可見遠方城牆上的火塘,有守衛在盡責的警戒。
一切如入睡前一般無二。
“可怎麼...會這麼真實?”內心翻湧起一陣悲傷,淚珠順著鼻樑劃過臉龐,滴落在指間的狼紋戒指上。
那是斯托克家族的紋章。
蘭斯神色一暗,將這奇怪的‘夢境’拋之腦後,重新扣上木窗,返身拉下床頭召喚用的鈴鐺。
一會,侍女安琪推門進來。
“大人,請問您有什麼吩咐嗎?”她恭敬的行禮道,樣子有點疲倦。
“現在是什麼時間了?”蘭斯沉吟道。
他開啟壁掛式的酒櫃,取出一瓶還剩下一半酒液的葡萄酒,給自己滿滿的添上一杯。
“凌晨兩點,我的大人...”安琪的語氣帶著一絲嬌嗔。
“嗯,給我來杯安神茶吧。”蘭斯吩咐道。
他小抿了一口杯子的酒液,酸澀的口感令那雙好看的眉毛微微皺起。
“好的,大人。”
安琪將房門輕掩上。
待她離開房間,蘭斯隨手將酒瓶重新塞回櫃子,酒杯擱置在一旁的桌臺上。
他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拉開厚重結實的“薩伏那羅拉”式樣的椅子,朝擺放在一旁的閱讀臺坐下。
小小的紙條已經用了一大半,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優雅字型,一支白色的羽毛筆隨意的擱在墨水瓶邊上。
手感很光滑,羽毛的末端還帶著一點微紅,看起來非常的漂亮。
他拿起筆書寫起來:
......
我不會尋求你的原諒,只是想讓你明白,有時為了生存或者榮耀,一個男人必須要做一些事情——誰能說呢?
我第一時間知道了有人在尋找並要殺掉你,同樣有人也在找我,那些該死的陰影裡的蟲子!
我已經處理了最初在瑞恩尋找我們的那些人,但他們還有更多的人手,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或許直到我們死亡為止,這一切才會終結!
無論如何,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我想我在你生命中的部分已經結束,不要再來找我。
保重並祝你旅途平安!
蘭斯·伊爾克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