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瞻星答得順其自然,她一早就想好了,自然不會有錯。
“十五天,那也就是半個月了。”花蘿垂下眸子,還是端詳著指尖的桃花瓣,良久才抬起頭來。
“瞻星,不如下個月好不好,過兩天我想帶你去個地方,下個月我可以讓你休息一整月,到時候你想去哪就去哪,我絕不攔著。”
這怎麼行,瞻星在心裡說,她和福伯約好明天去雲州跟他們會合,若等到下個月,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也不知道花蘿說的是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
當然,這些話瞻星不好明說,她只能問。
“怎麼了,是有什麼事嗎,阿蘿,過兩天你想帶我去哪兒。”
“秘密。”花蘿薄唇親啟,就是不說,連一旁的昭月都勾起了好奇心。
“阿蘿,到底是什麼地方,你要不要帶我去。”
“當然帶,我什麼時候落下過你。”花蘿不禁啞然失笑。
“怎麼,瞻星,還是說你非明天去看鏡湖不可?”
瞻星沒有說話,昭月主動開始勸起昭瞻星,“姐姐,既然阿蘿都這樣說,你不如就改一改計劃,下個月再去吧。等忙完了這幾天,下個月你就可以休息一整月,這怎麼想都不虧啊,你說是吧。”
想說出的話如梗在喉,瞻星下意識看向花蘿,花蘿身子往椅子後面一靠,一隻手託著腮幫子,因為光線的緣故,一雙漆黑的眸子亮晶晶的,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她。
而昭月則一臉懵逼,按照她的思路來說,即便瞻星想出去遊玩,可花蘿都說了不是不准她出去,是過兩天有事,那就不能等事情忙完了之後再遊玩嗎?又不耽誤什麼。
正常人思維,瞻星不應該一口答應下來,她怎麼現在還在猶豫。
“阿蘿,既然你不肯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那想來應該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若不是很重要,我還是想求你允許我明天去雲州,我這兩天生病什麼也不想,腦子裡就想著前些日子在遊記裡面看到的鏡湖,想親眼看看鏡湖水天一色的風光,不然我心神不安。下個月我也不用再休息,其實我和昭月在你身邊本來就很清閒,什麼都沒做,想來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就留昭月在你身邊也誤不了什麼事,你覺得如何。”
“姐姐,阿蘿,都說了下個月讓你休息整月,你怎麼還是明天想走。再說,這個季節天天下梅子雨,你到了鏡湖能看到什麼風景,還不得被雨淋溼,這鏡湖你是非去不可嗎。”
昭月覺得瞻星真是格外固執,決定了的事,九條牛都拉不回來。
“是啊,瞻星,昭月說的對,我聽說鏡湖還是要選晴天去最好,梅雨季節難免打溼衣服,影響好心情。所以你要不要考慮考慮,等這個節氣過了再去。”花蘿建議道。
不知為什麼,明明她們的對話內容再尋常不過。瞻星總覺得哪裡怪怪的,這讓她感到有幾分警惕,不敢再固執己見。
她先前跟福伯約定過,如果計劃有變她去不了的話可以跟福伯捎個信。他們再做調整,只不過最好她能明天和福伯會合罷了。
與其打草驚蛇,還不如不去,直接告訴他們計劃有變。
因此,瞻星又改變了主意。
“好吧阿蘿,既然你和昭月都不建議我去,那我就不去了。說來也是,最近小雨下個不停,矇頭在屋子裡睡一覺還好,若真出去遊玩,恐怕興致都得敗光。”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花蘿打斷了瞻星的話,“瞻星,我知道你這些年跟在我身邊一直都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而且你機警,從不出錯,也從來沒休過假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銘記於心,再說,我說過幾天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如你所說,只讓昭月跟我去也可以。如果你一定要明天出發去雲州遊玩半個月,我不同意都顯得我不近人情了,就是黑苦力過年也有一天假期。更何況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普通僕人,只不過我就是想問問你,你確定要明天出發去雲州,對嗎?”
花蘿看著瞻星還在呆愣,又補充了一句,“你如果確定的話,我現在就准許。畢竟這是你自己的假期,你要怎麼安排是你的事,我和昭月說的話都是建議,最終決定權還是在你。”
瞻星對上花蘿的目光,花蘿正直勾勾的看著她,眼神像是在鼓勵瞻星作出選擇。
那一瞬間,所有事情在瞻星腦子裡一閃而過。
與其整天提心吊膽,不如早日塵埃落定。
死也死得明白。
最終,她還是下定決心點點頭。
“是,阿蘿,希望你能准許。”
“好啊。”
花蘿露出一個輕鬆自然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