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到相沉大師開光的平安扣,當年你娘一定這樣做了,可在當鋪的人眼裡,這只是一塊成色一般,值不了多少錢的玉佩罷了,而且這玉小巧,樣式還是十幾年前流行的,當鋪頂多給十幾兩銀子。」
「區區十幾兩銀子就賤賣
你孃的心意,讓我於心何忍。」花落幽幽嘆了口氣,「我們兩個有手有腳,還不至於困死在這兒。」
「什麼意思?」燕無缺問道,他目光掃過周圍的茶館、小酒館、店鋪等,「難不成我們要留在這兒做工?」
「做工工資一般都是月結,太慢了,我們等不了。」花蘿看了一眼前面掛得高高的市招,「哎,前面好像是個勾欄瓦肆,說不定有機遇,走,去看看。」
花蘿拉著燕無缺到了勾欄瓦肆,裡面有耍雜技的、說書的、還有打快板的,甚至有一個露天戲棚,下面放著一排桌椅板凳,有人守在最外圍收錢,兜售瓜子花生和飲品。
花蘿自從回了天啟國,還從來沒有來過這種鬧哄哄的地方,就算真的有興致聽戲,也是去那種一看就很華麗的高雅場所。
如今看著這樣的地方倒挺有俗世氣息。
花蘿碰了碰燕無缺的胳膊肘:「翾殊君,你有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才藝?」
「賣藝啊……」燕無缺神色閃過一抹驚訝,隨後又認真思索了起來,最後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像還真沒有。」
他除了會傀儡術和寫得一手好字,沒什麼拿得出手的特長。
況且,他的傀儡和傀儡絲都在儲物袋裡,真讓他表演傀儡術也沒工具啊。
花蘿聽了燕無缺的回答並沒覺得有多失望,先前在燕州那麼差的條件,她不也堅持下來了。
燕州的經歷,讓她習慣了凡事靠自己,甚至能容忍身邊有拖油瓶的存在。
總之,她從不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
花蘿看見勾欄瓦肆的角落有一個表演雜技的大哥正用掛在脖子上的汗巾子擦著汗,旁邊堆了幾個箱子,顯然是收拾東西打算走了。
花蘿靈機一動,快步走過去搭話:「大哥,你這是表演結束了?」
「是啊,小妹子,你有事嗎?」男子一臉疑惑的看著花蘿。
花蘿有些赫然,看起來又很誠懇,態度良好,「大哥,能不能把你這工具借我一下,待會兒我們賺到錢了一定付你借工具的錢,放心,我們就在那邊角落,走不遠的。」
「好吧,想要什麼你拿吧。」天啟國人極度慕美,花蘿這張漂亮的臉蛋在普通人群裡很吃得開,能收穫很大部分人的好感和最大善意,做起很多事來都比姿色平庸之輩方便得多。
因此,對方一思索就同意了。
花蘿道了聲謝,她搬走了兵器架子,又拿了鑼鼓遞給燕無缺,「你來敲鼓吸引路人,我來試試耍雜技。」
但燕無缺臉皮薄,做了半天心理建設根本不好意思站上臺。
花蘿乾脆拿過鑼鼓:「那算了,我自己來敲,待會你就拿著碗挨個收錢,憑著你這張臉,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兒怎麼著也得賣個面子吧。」
燕無缺手裡拿著碗,有些侷促。
花蘿一個矯健的翻上臺,扯著嗓子一邊敲一邊喊:「瞧一瞧看一看!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花蘿清亮的嗓音穿雲裂石,再加上兩人在普通人裡突出的漂亮皮囊,很快就吸引了一大幫人。